或者说,在苏星的世界里,贺迟的存在本身,就是十全十美。
苏星脸颊陷在柔软干燥的枕头里,舒服地叹了一口气,心想不洗碗就不洗碗吧,不拖地就不拖地吧,仔细想想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
恰好这时候贺迟回来了,苏星听见他轻手轻脚地推开房门,走到床边才发现苏星已经醒了,于是贺迟就笑了,两手撑着床沿,俯身在苏星额头上亲了一下,说:“起来吃饭。”
苏星懒洋洋地说:“动不了,伤着了。”
“哪儿伤着了?我|**出任务就不能小心点!说了多少遍了都!”贺迟很紧张,单腿****,掀开被子想看看苏星哪里受伤,又不敢有大动作,只好小心翼翼地牵住他的手,“昨晚还好好的,今早才开始痛的是不是?”
正中间烫着六个金色大字——首都科技大学。
苏星把这六个字反反复复看了好几遍,看得眼眶都发热,他使劲眨了眨眼,说:“好厉害。”
“因为你我才变得厉害。”
贺迟一只手掌搭着苏星额头,替他遮着太阳,苏星抬眼看见他轮廓分明的下颌,一滴汗珠顺着侧脸滑到下巴,挂在那上面摇摇欲坠。
小水珠里盛着正午的日光,耀眼又明亮,晃了几晃后“啪”的往下坠,苏星伸手接住。
“腰疼,”苏星掀起眼皮扫了贺迟一眼,“手腕也疼。”
“是不是又和坏人打架了?说了打起来你站远点儿,你说你就是不听话,你现在还不算正式警察,你那么卖力干嘛”
贺迟话还没说完就梗了,突然回味过来苏星说的是什么意思。昨晚他拿领带绑着苏星的手办他,又想着隔天是周六,厂里没什么事儿他不用去,苏星也不用上课,于是没忍住弄得狠了,后来清洗的时候才发现苏星手腕上留下了一层浅浅的淤痕,腰侧也留下了手指印。
“咳”贺
李浪咋咋呼呼地跑过来,脖子上挂着他刚买的傻瓜相机,说要拿贺迟和苏星练练手。
七月草木茂盛,他们站在树荫下,背对炽热的太阳。贺迟单手环着他的脖子,另一只手搭在他头顶上——是一个占有欲十足的姿势,笑得见牙不见眼,一颗小虎牙抵着下唇;他不是很习惯拍照,面对镜头总是有几分拘谨和僵硬,但神情是柔软的-
苏星侧身看了看那张照片,片刻后勾唇笑了,嘴里低声念了一句“傻”,伸手在贺迟额头上轻点一下。
他挪了挪身子,躺到贺迟那侧,脸埋进贺迟的枕头里,鼻尖捕捉到他洗发水的香味,柠檬味儿的。
——世界上哪有十全十美的恋人呢?贺迟对他来说,已经是最珍贵不过的馈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