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怎回事啊!”
方斐说不过他,红着半边耳朵扶着阳台,若无其事地朝窗外探身。
“阿斐。”身后有个人坚持不懈地喊,却毫无诚意,只个劲肉麻他耳朵,“阿斐,你带去看看,算求你好不好?”
“为什定要去啊……”
态度有所松动,杨远意乘胜追击:“走吧,你最听话。”
方斐无奈:“那你别在爸妈面前乱说。”
“没问过。”方斐说。
“就没给你介绍过女孩儿?”
“被妈挡回去。”方斐想到李小勤,语气柔和许多,“她是家里最支持,还有外婆……当时报传媒大学,只有老妈觉得特别好。后来说过次不想相亲,不想那着急,别人再介绍她就给挡回去。”
“挺好,很不容易。”
方斐听不出杨远意真诚羡慕,以为他在调侃:“也就是她支持,否则可能早就被爸拽着耳朵拖回冶阳,去考普洲公务员。”
“嗯,不许?”
“没有,就是……”他心里藏着偷偷摸摸甜蜜,“怎跟爸妈介绍你?”
杨远意装作认真思考,说:“就说你是男主角呗。”
“……哦。”
“总不可能直说是你男朋友。”
“又不是小孩儿。”杨远意胡乱揉他头发,回敬句,“你才是。”
没有要到答案却依然带他出门,方斐觉得自己太没原则。或许在他潜意识里也期待着某天能像标准大团圆结局电视剧里样,他戴着爱人回家去。
杨远意阴差阳错满足他,尽管对杨远意大约只是想看个热闹。
他对什都充满新奇,方斐忍不住问:“杨老师,你是搞文艺创作,怎直脱离群众?房间都不爱收拾,不知柴米贵吧?”
“你说得对,以后定改。”杨远意研究着烟熏火燎小吃街,“现在就改。”
杨远意想象着他考公务员样子,无果:“那你还是当演员好点。”
“为什?”
“你是璞玉。”杨远意说,“楚导这评价你,只是不知道几年过去,你还会不会害怕镜头。录节目时候,见你总心不在焉。”
“因为你盯着。”
杨远意问:“是吗?你没看,怎知道盯着你?”
“……”
“不是吗?”
方斐专心地看窗外根斜生树枝:“什啊。”
冬天没有鸟,他却恍惚觉得有只麻雀跳到树枝上,然后“嘎嘣”声,树枝断掉半截,麻雀振翅远飞。
杨远意顺着方斐目光也看向窗外,放弃追问,改说:“你爸妈知道你喜欢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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