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远意不以为然,心情极好地站回和他相隔半步地方:“带去吧,男朋友。”
剧组租房子离方斐家店确不远,又或许冶阳城区就那大点,绕来绕去,贯通全城也不过四五公里。
路不长,但杨远意不时停下拍照,用手机,偶尔帮方斐拍几张。方斐说不要,但每次都被他看得没办法,安安静静地站到杨远意示意地点,然后手脚僵硬地杵着,想象自己也是个被他看上景点。
如此走走停停,快二十分钟后方斐才看见熟悉街牌。
小勤水果店,虽然是方适平手做到今天规模,却用妻子名字。
方斐直笑,没好气地推他把,被杨远意反握住手。
两条街道拐角,他心跳如雷——奇怪,连更亲密事都做数不清多少次,方斐却很容易因为杨远意握他手而毫不例外地次次心动。
靠近黄昏,雾气环绕着橙黄色街灯,旧城区楼房外墙白色瓷砖像玉样。
方斐往后退半步。
杨远意握住他两只手,捧在胸口:“阿斐,想亲亲你。”
招牌才翻新过,最外间霸占人行道点空间,摆上冬天柑橘、苹果、梨以及两三排用小筐装好新鲜草莓。
没过马路,方斐先眼看见穿着褐色羽绒服女人,背对着街沿和几个人聊着什。他正想喊“妈”,顿时感觉气氛不对:
李小勤似乎并没有在闲聊,而是跟人吵起来!
细长影子碰下又快速放开,方斐只感觉指尖不受控地还在颤抖。街边触碰,让他想到剧本里那个叛逆少女突然袭击老师。
她亲李航脸,然后拔腿就跑,路笑得很大声。
分明没有正式开拍,他却好像已经变成那个放浪又优柔寡断男青年,他们活在电影里,都是虚幻,杀青后切归于沉默。
这认知让方斐如芒在背。
“不要逗。”方斐最后说,声音低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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