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牛逼啊,真牛逼,”其中个男人对着走道墙根撒泡尿,底下那根东西就那大剌剌地露着,“以、以后老子要睡哪个娘们,那不也是随便睡!兄弟儿子就、就他妈是儿子!”
尚利军靠着门框笑,露出口被烟酒腐蚀烂牙。
他扯着尚楚胳膊往外拉:“叫、叫爸爸!以后这两叔叔就、就是你爸爸!”
另个男人从裤兜里摸出张皱巴巴十块钱,把纸票塞给尚楚,又拍拍他脸颊:“乖儿——
尚楚嘴唇抿,心想会不会是有贼,对门住就是个瘾君子,已经不是第次试图来尚楚这儿撬锁偷钱。
他冷哼声,走到门边径直打开门,刺鼻酒臭味扑面而来——
尚利军举着钥匙,乐呵呵地对身后跟着两个男人说:“操!老子还没插进去,就自己开——嗝!”
他手里拎着个酒瓶,晃晃悠悠地站不住,嘴角破块,眼圈青紫,上衣前胸沾着干涸呕吐物。他身后两个男人也醉眼圈通红,其中个连裤链都没拉好,露出内裤底下丑陋物事。
真是丑态毕露。
那是厕所用草纸,上面写着行歪七扭八字:
“儿子,爸去市场,你先到家,就切肉。”
尚楚不自觉松口气,到厨房看,水盆里泡着块用塑料袋装着猪肉,估计是尚利军早晨出门前从冰箱里拿出来解冻。
他洗案板和刀,刚把肉拍上案板,从窗户里看见楼上张奶奶费劲地拖着袋空塑料瓶。
尚楚赶紧下楼帮她提袋子,把她送上楼。
尚楚冷冷笑,脑子里有根弦绷得很紧很紧。
他不气尚利军,他气自己,气自己还对尚利军这种人抱有不切实际期待。
尚利军看见门内站着儿子,打个荡气回肠酒嗝,对身后人说:“这、这儿子!”
“尚哥,咱儿子长得真标、标致!随你!”
尚利军哈哈大笑,嘴里涌出腥臭酒肉味道:“儿子将来要做、做警察,知道吧?老子以后想怎喝怎喝,那个狗操要是再敢打、打老子,儿子让他吃牢饭!”
张奶奶说最近你爸挺好,没疯,说你去参加训练。
尚楚点点头,张奶奶又牵着他,忧心忡忡地说早上在市场见到你爸,说给你卖螃蟹,后来来两个男,和他勾肩搭背,不知道在嘀嘀咕咕说些什,真让人担心哦!
尚楚回家,心里总有点忐忑。
块猪肉切好,尚利军还没有回来。
就在尚楚打算打电话找人时,门口传来细微响动,像是有人在转门把,却半天进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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