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吧，”谢军挥挥手，“
就不送
，徐龙被派到乡下去开讲座，你自个儿走吧。”
“嗯。”尚楚笑笑。
其实他们已经陪他走得够远，在新阳
这
段路，甚至可以说是他人生中最重要段路。
两个多月前初到新阳，面对陌生街道和陌生景色，面对病重父亲和窘迫生活，面对分离恋人和看似已经遥不可及梦想，仿佛所有灯都灭，尚楚沉没在深深黑暗中，每迈出步都要小心翼翼地伸出脚尖试探，生怕前面就是万丈悬崖
“说实话，也没想明白，”谢军扭过头，看着尚楚说，“你已经很优秀，在你这个年纪，远远比不上你。”
尚楚缓缓抬眼：“谢队”
谢军从来没有这
直白地夸过他，每回他交上来报告总要被批评番，说他这里做不好那里做不到位，但他直忽略，局里这多实习生，只有他报告每回都是谢军亲自批阅。
“回去好好念书，要学还且多着呢。”谢军在实习证明上签字，站起身拍拍尚楚肩膀，“好好干，别飘。”
尚楚重重地点点头。
之常情。”
“不提那些，都过去，”谢军笑着摇摇头：“早些年也爱抽烟爱喝酒，这几年慢慢戒，不喝酒只喝茶，虽然苦吧，但对身体好。”
“是挺苦。”
“没办法啊，得活久点儿，”谢军喝完杯茶又续上杯，“死，谁照顾闺女。”
尚楚从他轻松语气里听出浓重苦涩和无奈，他晃晃手中茶杯，茶是挺苦，但更苦东西在这世界上比比皆是。
走前，谢军从抽屉里取出两张纸递给尚楚。
“这是？”
尚楚接过看，两份推荐信，份是谢军写，另份是马主任写。
“和老马推人，甭管是谁见都要给点面子。”谢军说。
尚楚把那两封推荐信郑重地放进背包，说道：“谢谢谢队。”
“咱们干警察吧，是挺矛盾，”谢军笑笑，“谁不想破大案重案，谁不想要风风光光拿头功，在你这年纪时候，做梦都梦是去抓连环杀手。”
尚楚若有所思地垂下眼睫。
“等真遇到这起案子，心里又挺难过，背后不知道有多少无辜人枉死，不知道有多少清白人遇害。”谢军瞥尚楚眼，转头望着窗外，“你说这重案大案，是遇上好呢，还是永远遇不上好呢？”
尚楚十指微微收紧，按在陶瓷杯壁上，指尖泛起淡淡白色。
“不知道，”片刻后，尚楚低声说，“想不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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