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跳下车,想把自己身上的衣服脱光,想让所有人都看见他一身的新伤旧伤,想让井承永被唾弃被不耻
但井飞飞也只是想想罢了,他不敢反抗井承永,甚至他潜意识里仍旧觉得他父亲是对的。
就是因为他比猪还笨,他没有出息,他总是做不到最好最极致,他妈妈才抛弃了这个家。
井飞飞想哭又哭不出来,他紧紧咬着下嘴唇,良久后才下定了决心一般,和司机说:“师傅,不去一中了,你送我去医院吧。”
气!那我先去买菜了啊”
“您慢点儿,当心看路。”井承永说。
井飞飞始终低垂着头站在一边,井承永从门口的衣架上取下一条围巾,又取了一顶棒球帽。
他把围巾围在井飞飞满是掐痕的脖子上,又给井飞飞戴上帽子,压了压帽檐,遮住井飞飞淤青的眼角。
“戴严实些,”井承永拍了拍井飞飞的脸,笑着说,“路上别摘下来,别被邻居看见,不然就感冒了。”
井飞飞什么话也不敢说。
到了小区门口,井承永给井飞飞拦了一辆出租车,井飞飞抱着背包进了后座,对司机说:“师傅,去一中。”
出租车缓缓开动,井飞飞扭头,透过后玻璃看见了井承永,他遇见了三单元的吴奶奶,带着小孙子阿宝出来遛弯。
井承永弯下腰把小阿宝抱了起来,满脸带笑,看着真像一个慈爱随和的好爸爸。
井飞飞脸颊上的红印火辣辣地发着烫,他双手紧紧搂着自己的书包,脑海里产生了一个疯狂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