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科长怎有些……邋遢?
大衣下衬衣乱糟糟,眼圈发青,胡茬也从下巴上冒出来,整个人风尘仆仆,看就知道疲倦到极点。
宋尧冰凉手背探探翁施额头:“真不难受?”
翁施受不他这样温柔和体贴,眼睫迅速泛起阵湿意,小声说:“难受。”
“难受就回家。”宋尧隔着被子把他抱起来。
宋科长走吗?
翁施心头猛地跳,两只手抓着毛毯边沿,迫切地想要伸出头去看看。
然而很快,脚步声又回来,手机重新塞进来,这次递进来,还有杯水,温热。
——喝那多酒,难受不难受?
水杯升腾热气让翁施眼眶阵阵发烫,他擤擤鼻子,又用力眨眨红肿双眼。
被子揍人,但那道细缝并没有继续扩大,而是被人塞进来个东西。
是宋科长手机,上面有句话——在里边干什呢?
翁施抿抿嘴唇,接过手机,敲下行字,再把手机从缝里递出去。
——看电影,死神来第三部。
手机再被塞进来——吓不吓人,个人看不害怕?
愧疚和懊恼顷刻间将翁施淹没,他觉得自己太任性、太胡闹,宋科长累成这样都是因为他。
“千里迢迢来接你,”宋尧说,“给个面子呗,小翁主人。”
宋尧耐心地等两分钟,毯子里先是出来个空杯子,然后是他手机,打三个字——不难受。
紧接着,个毛茸茸脑袋钻出来,头发乱糟糟。
宋尧不知道该怎形容自己这刻感觉,心软,软得塌糊涂。
“舍得出来?”他揉揉翁施后脑。
翁施抬起头,脸红,眼睛也红,抬眼愣愣地看着宋尧。
翁施戴着右边耳机,右耳里传来主角惊恐尖叫声,他却并不觉得恐惧,因为左耳隔着毛毯,仿佛能听见外面宋科长呼吸和心跳。
又或许只是因为知道宋尧就在身边,所以怎都不觉得害怕。
翁施肩背渐渐放松下来,连他自己也没有注意到,就在这样来回无声交谈中,他紧张和不安也随之点点消散。
手机塞出去,屏幕上两个字——不怕。
翁施屏息凝神,先是听见阵窸簌衣料摩擦声,似乎是宋科长站起身,接着又是渐渐边远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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