翁施知道,爸爸不是没有陪伴他,也许在他还因为麻醉沉睡时间里,爸爸是在他身边,只是在他恰好醒来这个时间点,爸爸恰好不在。
这些道理翁施都明白,但他只有十五岁,十五岁孩子怎想也想不通,他还要被放弃多少次呢?
又或者说,他还要做多好、多优秀,爸爸才会多关注他些呢?
翁施害怕做手术,害怕麻醉醒来后看见空无人床边,害怕那段让他变得灰暗、自卑记忆。
他把他不安、惶恐和担忧统统告诉宋尧,宋尧眼眶发红,更加用力地搂紧翁施:“傻孩子,傻小翁。”
角。
宋尧捧着他脸问:“怎?还难过呢?”
翁施抿抿嘴唇:“不想做手术,害怕。”
翁施对于“手术”这件事有很深抵触和抗拒。
他人生唯次手术,就是在十五岁那年,弟弟率先被救出去后不久,他也得救。
翁施深深吸口气:“你会陪吗?”
宋尧垂头亲吻他湿润睫毛,翁施笑,他已经从宋尧眼睛里知道答案。
他和弟弟几乎是同时刻进手术室,当时他后颈鲜血淋漓,痛得连动动手指力气都没有,爸爸让他别怕,会没事。
翁施问爸爸会在外面等他吗,爸爸承诺说定会,你就当睡觉,等你醒睁眼就能看见爸爸。
医院里到处都是伤员,鼻子里闻见是消毒水气味,耳朵里听见是受灾者哀嚎,眼睛里看见是惨白天花板。
唯支撑翁施信念是,爸爸会在手术室外等他出来。
但爸爸又次食言,翁施缓慢地睁开眼,身边没有人,爸爸在弟弟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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