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抬手,把项链抛进花坛里。
‘它很早以前就是东西,怎处置它是事’——这句话是沈植当初扔项链时亲口说,现在许言原封不动地还给他。
意气用事、以牙还牙、反击报复——都不是。许言也舍不得,但他想让彼此都死心,有些念想不该留,就只能当面掐碎。就算沈植是真喜欢他,可事到如今,许言已经没力气再投身次。
他没去看沈植表情,转身头也不回地进楼。而沈植只是看着史努比最后落下位置,似乎还没回过神。
到家时是十点五十九分,许言去厨房煮热水,不经意往窗外看眼,发现沈植还站在那里。
方是真不合适。
“上次妈来找你,事先不知道。”沈植突然开口,大概是感冒,声音有点哑,“她突然打电话给,听见你们在说话,才知道她是故意让听。”
“没事。”许言说。又不是什大事,他无所谓,反正无论沈植在不在听,自己当时回答都不会变。
嗓子很疼,沈植咳嗽几声,又说:“会跟她说清楚,让她以后不要来打扰你。”
许言笑下:“那最好。”
路灯昏黄,大雪片片降落,停在他头发上,肩上,脚边,很安静幅画面。沈植微微抬头,隔着风雪和四楼距离,跟许言对视。远处遽然爆发出阵欢呼,是广场上人群——新年到。
他们第次起跨年,竟然是在这样场景里。
要是早点就好。许言关厨房灯,穿过客厅走向卧室,他想,要是再早点,在自己彻底死心之前,沈植说爱他,那就好。
可惜错过,方醒悟时候,另方已经精疲力尽,已经决心放下。过去
这条路太短,寥寥数语间两人已经走到楼下,许言正要迈进去,沈植突然叫住他:“许言。”
许言回过头,看见沈植站在飘扬雪里,他感觉沈植瘦很多,这瞬间还是有些心疼,很想跟他说低血糖犯头晕时候就吃块糖,饮食不规律容易胃痛你要注意,记得按时去找刘医生做手腕复查和针灸……可许言又什都没说,只是看着他。
“新年快乐。”沈植说,然后他从外套口袋里拿出样东西,闪闪——是那根史努比项链。他低声说,“这个还给你。”
许言记得当时沈植亲手把项链从车窗扔出去,没想到他竟然又找回来,不知道是当时就找回来,还是过段时间……算,不重要。
他接过项链,指腹在冰凉史努比吊坠上摸摸,好像自言自语地说:“又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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