拣枝领命离去后,元赐娴看眼郑筠,不免心生疑惑。
郑筠身为嫡公主,于宫中消息面理当比她灵通,应该早就晓得陆时卿南下事,既然如此,为何如此被动,在这里干等她来?
虽说这问题有些尴尬,但她不问也是难受,便直言道:“您既是早就知道这枚玉戒对他有用,为何不在他离京前就交给他?”
郑筠垂眼笑笑,轻声道:“反正你会来不是吗?”
元赐娴皱皱眉头。在她看来,郑筠做法实在不符常情。因为料定情敌会上门来取玉戒,助心上人臂之力,所以就把这个机会拱手让人?这叫什因果啊。
郑筠早在冬至就已得徽宁帝赦免,不再被囚罔极寺清修,重新回到公主府。元赐娴便直奔安兴坊而去,心中略有些忐忑。
毕竟这正月初日子,郑筠更可能身在大明宫,若是安兴坊趟扑空,再要进宫去,耽搁时辰事小,却怕会惊动诸如平王这样对元家不怀好意人,到时风声走漏,难保不会横生枝节。
她忧心路,幸而递上名帖时,听公主府仆役答复说,郑筠今日抱恙,并未出门,就在府中。
元赐娴松口气,跟随仆役到中堂。
郑筠很快就来,看上去气色尚可,并未有所谓抱恙姿态。她手里拿个檀色小木匣,见元赐娴就开门见山地淡淡道:“县主要玉戒。”
何况,哪怕将这点勉强解释为郑筠不争与大度,这事还是没法解释得通。毕竟她想到那块璞玉纯粹偶然灵光现,并非及早预谋,郑筠又如何笃定她会来?
她突然联想到上回那封被寄到舒州,提醒陆时卿归途小心密信。当时郑筠也像是通过某些渠道提早得知什消息。虽说到头来,归途风平浪静,但她并不觉得消息是
元赐娴着实愣愣。她可还什都没说。
她伸手接过匣子,启盒盖瞧,见里头果真是枚通体玉白无瑕,成色、质地堪绝环戒,疑惑之下抬头问:“贵主怎知今天来意?”她说完很快反应过来,再问,“您是有意称病在府,在这里等?”
郑筠扯出个笑来,没有说话。
元赐娴知道时辰紧迫,见她不答,便先把匣子交给身后拣枝,言简意赅道:“八百里加急,密送到滇南。”
这枚玉戒得在陆时卿到达滇南之前发挥作用,所以她没法亲自送。从长安到边陲足有三千多里,靠个人脚程就太慢。陆时卿已走日夜,任她马术如何超绝,也不可能后来居上。唯法子便是以驿站传信,路换人换马,日夜兼程,刻不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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