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经时心想。
夏行星见他不动,有些茫然地轻轻喊他声:“霍先生?”
霍经时移开视线,神色自然:“走吧。”
曲老爷子将他们送到门口,做看护陈阿姨最依依不舍。
夏行星身体非常不好,抵抗力也比同龄人弱,前些年三天两头地往跑医院。
那段阴暗窒息回忆和那段动荡起伏时光夹杂着丝丝缕缕想不通也不想面对情绪通通被连根拔起。
神差鬼使地,他答应。
霍经时始终坚持,他没有亏欠。
完全是为报答老爷子在他刚去国外求学根基未稳时给过许多帮助才无奈应下。
橘色夕阳斜照西窗,茶香余韵渐渐消散。
时间过去太久,许多激烈、当时以为永远过不去回忆都被拉扯得有些模糊。
当霍经时在华尔街声名鹊起后某天,与合伙人约在家盛名咖啡馆里谈生意。
看到个金毛卷发小男孩在吃拉卡比亚烘焙师特制昂贵甜点,脸上露出餍足甜甜笑容,脑中忽然掠过张眉目如画脸。
半晌,他才想起来,是已经在他生活中消失很久夏行星。
他很忙,忙着积累资本,忙着出人头地,忙着实现抱负,离国之后便再也没有关注过夏氏消息。
她和老爷子都心痛得不行,他自己倒是乐呵呵地没事人个,还反过来安慰他们。
又担心夏行星去新地方受委屈。
这个久居上位男人给人感觉实在太过冷清深沉,绝不像是个好相与
曲老爷子嘱咐得差不多,夏行星从房间里拖出早就收拾好行李箱,背上书包和霍经时同回去。
霍经时站起来,修长手指旋,将西装外套纽扣系上颗,勾出优雅好看腰形和修长挺拔身材。
他看眼夏行星手里拖着二十寸拉杆行李箱和洗得发白帆布书包,问:“就这些?”
夏行星点点头,咧开嘴说话时候圈出个浅浅梨涡,声音轻淡:“东西不多。”
小时候那个酒窝没有那明显。
但他完全能预见那个金贵娇气又刁蛮任性小少爷在夏氏倾败之后会面临什。
人各有命,霍经时冷漠地眯起眼,扯扯脖子上那条价位能顶普通打工族年工资领带。
姿态优雅地端起上个星期陪合伙人在法国切米尔宫拍卖下来马克杯,抿小口当日从危地马拉空运过来生豆现磨咖啡,告诉自己,他并没有做错什。
直至这次回国,曲老爷子说让他帮忙照顾个小辈。
霍经时生性薄凉,最怕麻烦,本想推脱,直至听到夏行星这个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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