巫木旗是御剑贴身亲随,此时咧嘴笑,道:“们将军为公主特意准备这份贺礼,哪敢怠慢?”双臂抱紧那箱子,小心翼翼地放在地上。
箱笼开处,光泽灿烂,鲜红夺目,乃是套华美之极凤冠霞帔。衣饰上两头文彩斐然紫色凤凰,交颈缠绵,万般缱绻。双朱目更是珠光流转,宛如活般。
鱼丽上前提起边裙裾,只觉衣料柔腻丝滑,纹绣极其精美,若有华光透出。烈阳之下,犹照得箱笼中耀彩生辉。
她素来不喜厢妆衣饰,此时也不禁看得呆。巫木旗得意道:“这衣服名叫‘鸑鷟’,是苏杭八位名匠呕心沥血,耗费十六年时光,才得以制成。南朝柔均公主,便是穿着它出嫁。”
贺真谢道:“公主收礼如此欢喜,贺真前所未见,多谢将军。”御剑道:“贺叶护何必太谦?昨日观贺叶护枪法,不禁心向往之。鱼丽嫁你,胜过华服万件。”
妈、叔叔婶婶、姐姐姐夫也是亲眷,为什可以成亲?”
这下更不得,连边长老、太宰、文官、侍女也笑起来。小亭郁虽然厌恶她,也忍俊不禁,低声道:“这郡主甚都不懂!”
屈方宁看着他笑道:“那小将军呢?想找个什样女孩子成亲?”
小亭郁忽然怔怔。草原儿男成家早,他这个年纪,娶妻生子大有人在。就在来其蓝之前,母亲还提过次。
但他此时内心深处,实不愿与屈方宁谈论这个话题。无论是自己婚事也好,屈方宁喜欢少女也好,都丝毫也不愿提及。甚至,连想都不愿意想到。
昭云儿早已忘掉之前烦恼,跟鱼丽起,兴冲冲地赞叹那套“鸑鷟”。她眼儿尖,忽然手指处,叫道:“咦,这是甚?”
只见那鲜红衣襟上,落着几点深色痕迹,似乎是水印,又像是泪痕。
昭云儿怪道:“这南朝公主也真奇怪,嫁人这高高兴兴
屈方宁见他目光变幻不定,笑抬头,不再追问他。
御剑望着茫茫片烟波,忽道:“来。”
少顷,条木舟果然分水而来。船头站个汉子,手中紧紧地抱着个红木箱笼。见众人,便高声叫道:“将军,公主,对不住对不住,老巫来迟!”
这声音如破沙罐般,到近处看,长相也很粗豪,同这副嗓音倒是十分般配。他身上挂满各色物事,铁筒、佩剑、水壶、护心镜、药角样不缺,又抱着只比人还大箱子,走动起来,全身叮叮啷啷乱响,那模样真是十分有趣。
尔敦奇道:“巫木旗侍卫长,怎现在才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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