尧之都,舜之壤,禹之封。於中应有,个半个耻臣戎。万里腥膻如许,千古英灵安在,磅礴几时通?胡运何须问,赫日自当中。”
众人听,十分不喜,连声道:“换来!换来!”
另名歌妓年纪小得多,穿件香桃抹胸,面目柔美,口齿伶俐,忙道个万福,劝道:“官人莫恼,且听奴家唱个柳词。”即轻拨琵琶,启朱唇,发皓齿,腻声唱道:“才过笄年,初绾云鬟,便学歌舞。席上尊前,王孙随分
,涡纹、人面,刻划极简。其间镌有几行弯弯曲曲铭文,自然字不识。幸喜有沈七真迹为证,写是:“见日之光,长毋相忘。羽阳千岁,昭明青房。”
内壁中亦阴刻六个小字,则是:
“常富贵,乐未央。”
想那未央楼三个字,就是由此而来。旁边印着个龟背模样印章,这倒是有点眼熟,时却想不起来。御剑见他在那里默默咬着手指,弹下他脑门,道:“这就是那位逍遥侯沈七。”
屈方宁恍然大悟,又回头去打量那幅字,真是怎看怎别扭,心中疑惑:“这几个字跟‘花时久雨’,怎地判若两人?想是他自己不愿意,别人捉他手写。”
上三楼阁子,店伴端上看盘,御剑问:“朱少侠爱吃甚菜?”朱靖正对着荧窗出神,闻言只道:“随喻大当家喜好。”御剑听他语气甚是冷淡,不明其故,又问屈方宁:“小猴子,你吃甚?”屈方宁两只手托着脸颊,闻言叫道:“肉!”御剑啧声,道:“看你这点出息!”叫些酒果热菜,又点好几样荤食。片刻酒菜送到,香气四溢。屈方宁十分中意其中道莼羹鲈脍,可惜手里双筷子总不能如愿,把好好鲈鱼戳得四分五裂。他见吃不到嘴里,心里就急,急就越发夹不住,几乎就要用手抓,把御剑笑得不行,最后才大发善心,给他夹到碗里。
朱靖本来在默默埋头吃饭,见状也不禁诧异,道:“少东家不惯使箸?”
御剑道:“嗯,从小野惯。”又给他夹两个炒蛤蜊,嫌弃道:“夹菜都不会!要你手什用?嗯?”
朱靖握着箸端手微微僵,甚也没说。
此时踏梯轻响,上来两位怀抱琵琶、牙板歌妓,均有七八分姿色。楼头桌客人酒过三巡,脸红耳热,便让二人唱曲助兴。名年长歌妓身布衣,眉宇中团忧色,牙板铮然拍,开口唱道:“不见南师久,谩说北群空。当场只手,毕竟还万夫雄。自笑堂堂汉使,得似洋洋河水,依旧只流东。且复穹庐拜,会向藁街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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