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徽把满屋子气都不敢大声喘人遣走,将祝知宜塞回被里,自己去换身干净衣裳。
他走,祝知宜又开始闹,乱挥手触到梁徽,紧紧抓住,仿佛那是冰天雪地里唯点暖和热。
梁徽直没理他,但还是在他手即将滑落之时,反手包进自己掌中。想想,又拉到唇边呵气,祝知宜血大概是冷,怎捂都捂不暖,睡也不安稳。
梁
喝药,祝知宜很快沉睡过去。
夜半又刮起骤风,bao雪,呼啸狂风打得窗户险些便要被破开,气温骤降,寒风侵,祝知宜又开始烧起来,额头发汗,嘴里模模糊糊念着什。
梁徽被吵醒,起身点灯。
“清规。”
“祝清规。”
有据反驳:“未愈朕可以照料你,床小正好可以取暖。”
“……”祝知宜就这干坐着看他有模有样铺床,突然有些无措,他向是个等人来伺候主儿,很想问梁徽为什不等人来做这些。
他仔细回想,有梁徽在地方,般都很少侍奉人,他去哪儿也不让人跟着伺候,最多个张福海。
更衣、磨墨、斟茶、布菜他都很熟练,不假人手,这实在……很不像个君王。
但看着九五之尊在那儿忙活,自己坐边喝茶,祝知宜礼仪规矩不容许他这般。他犹犹豫豫,站起来半挪半腾贴近梁徽身边,假模假样问:“有什臣可以帮忙吗?”
祝知宜双目紧闭,眉心起,嘴唇干涸苍白,头冷汗,陷在梦境里无法醒过来。
梁徽随意披件外氅,命人宣随行太医,又打来热水,亲手给他擦流过汗额头、鼻尖和颈脖。
玉屏煎药来,梁徽抱着人喂,祝知宜咽不下去,喝又吐出来,乔和张福海看着皇帝身上那团污秽都吓得心惊。
“……”梁徽心中暗骂句,面上倒像没察觉似,很坏地低头对梦中祝知宜字句轻声威胁:“清规再不喝朕只好嘴对嘴喂。”
不知祝知宜是不是听到,真就让剩下那小半碗药乖乖流进喉咙里。
梁徽手上停,侧头看他,故意说:“那就劳烦清规将那两个枕头套上吧。”
“……好。”祝知宜镇定从容地拿起两块云锦枕巾,东看看西翻翻,摸会儿,把枕垫硬塞进去。
梁徽余光将他故作镇静又不得章法样子尽揽眼底,默默享受着对方无措与焦灼,最终还是发善心走过去拿走他手上那块已经被揉得皱巴巴枕巾:“还是朕来吧。”
“……”祝知宜暗地如蒙大赦,淡然道,“皇上辛苦。”
梁徽唇角微翘,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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