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驻地,守在帐边姬宁即刻迎上来,他人虽年少气盛,狂妄不羁,但办起事竟然格外有条理,打仗极磨练人,他性子收敛许多,在大是大非面前亦不会公私不分。
会翻遍冰封雪山、阴潮谷沟,遍遍永不放弃地找他。
他小时候被太监嬷嬷关在空井下折磨时候没有人会来找他,他被妃嫔刁难推下冰池时候没有人会来找他,梁徽这个人身份低微卑如蝼蚁,死就死,不会有人知道,不会有人在意,不会有人记得。
除祝知宜。
祝知宜听得心酸,便任由他啃咬发泄,再分开时,他们从对方眼中看到动情迷乱自己,心里都知道,或许有些什东西已经悄然变。
曾经模糊在祝知宜心头种种情愫、疑惑点点掀开面纱,但也伴随更多迷茫。
“……”这怎叫混骗,梁徽避重就轻地将春情药之事告诉他,好学生祝知宜当真是闻所未闻,大为惊异,“……竟还能这般。”
后宫人人都以为皇帝温柔多情,以为自己得龙恩,没想到都被梁徽瞒天过海玩弄于股掌之中。
祝知宜不禁问:“那们大婚那日……”
“也是如此。”梁徽没告诉他,自己见到他那刻,确实动过那不要药撤换算念头,那是他第次色令智昏,最后还是理智压倒本能,不过后来还是没逃过,色令智昏这种事,动过次念头,后边就会有无数次。
祝知宜心道,怪不得他点印象都没有。
他们之间无疑充斥着欣赏、托付、恩情、惺惺相惜、不知几分真心信任、危难时刻患难与共、说不清道不明情谊和悸动。
但也横亘着试探、计算、利用、利益得失,其中任何样失衡都会完全改变他们之间关系。
祝知宜还从未遇过这样事、这样人,心下无声地叹口气。
日出后雾是最浅,狼崽带着两人从隐蔽峭道回军营,半途上刚好遇到姬宁派来寻人援兵。
祝知宜松口气,梁徽伤撑不多久,有人接派,自然就缩短回程。
明明是梁徽自己下药,这会儿耍赖也是他:“说起来清规还欠个洞房花烛夜。”
祝知宜僵下。
梁徽歪下头,抚着他发,幽声说:“不会逼你,要你心甘情愿。”
祝知宜被他那样赤裸直白眼神盯得不自在,梁徽觉着他这副模样招人得紧,又想去亲他,在鼻尖堪堪相触时,祝知宜忽然问:“那你不防?”
梁徽唇贴上去,舌开始攻夺,话也变得黏腻潮湿:“不想防你,只有你会回来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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