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有些气不过,停下身,又转身回来。
皇帝站在楼阁之上,瞧见这幕,问道:“你又怎?”
乔毓见侍从们都避远,听不见二人说话,也就懒得上
“啊,对不住,”皇帝直没有言语,乔毓却先步反应过来,歉然道:“是骂那个龟孙,不是骂你……”
皇帝想要微笑,却笑不出。
他心脏咚咚咚跳飞快,盯着乔毓看半晌,忽然捏住她手腕往内殿去,迫不及待想要与她详谈。
乔毓被他这反应吓跳,却也隐约猜到他想问什,忙道:“记得也不是很清楚,待回去思量过后,明日再进宫相谈——家里人还等回去吃饭呢!”
“这样要紧事情,怎能忘?”
往回走,不知怎,脑海里就想起他说那句“人生在世,若只顾及儿女情长,便太狭隘”,略顿顿,又想起他说“朕要立不世之功,开万世太平”时神态来。
意气风发,神武豁达,同先前伤感迥然不同。
乔毓停下脚步,走回去。
皇帝独自站在栏杆边,静静望着天边那轮落日,见她回来,问句:“怎?”
“,也有几句话想同你讲。”
皇帝目光明亮,锋锐逼人,抬手在她脑门上弹下,语气迫切道:“明日早些进宫。”
乔毓又被他弹下,老大不高兴,嘟嘟囔囔抱怨着,转身往外边儿走。
皇帝站在楼阁之上,目送着她身影离去,却是心绪翻涌,血液奔腾,恍若江河波涛,难以平静。
夕阳余晖淡淡,映照出双光芒迫人眸子,与副坚毅英睿面孔。
乔毓揉着作痛脑门儿,越想越觉得不甘心,她冒着被人当成脑子有病危险将这些说出来,他怎反倒恩将仇报?
“没有撒谎,也不是在痴人说梦,”乔毓性情坚毅,既定心,便不迟疑,正色道:“虽然不记得从前发生过事情,却机缘巧合,知晓此后会发生事情……”
皇帝静静听她说完,神情凝重起来:“这个‘之后’,作何解释?”
“做个梦,梦到将来——很远很远将来。”
“梦里你实现夙愿,开创盛世,彪炳青史,大唐恢弘而又绚烂,万国来朝。”
乔毓说及此处,颇觉与有荣焉,略微顿顿,神情中却显露出几分惋惜:“只可惜,这恢弘没能直延续下去,四代之后,天子任用*臣,以至生乱。天下承平已久,军备废弛,叛军摧枯拉朽,所到之处,官吏望风而降,大唐从此由盛转衰。那个龟孙抛下国都宗庙,躲到蜀中,真是丢人现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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