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怀玉走到废墟旁，血腥味变得浓郁，他攥紧双手，剑气由心而出，扫开废墟。
扫开
瞬间，江怀玉全身力气被抽空，心口发痛，跪倒在血水中。
废墟之下是条黑龙。
黑龙浑身都是伤，鳞片大片跌落，露出血肉和森然白骨。它龙尾断裂，龙心被剜去，红得发黑血从心口流出，
滴接着滴，快速往血水中滴……
江怀玉从来不知道血会这
稠黏，像堆化不开烂泥。
长明殿偏殿失去光泽，到处飞溅着黑色碎片。江怀玉认出黑色碎片是千幻伞伞柄，他避开黑色碎片，竭力让自己保持理智，朝偏殿殿内走去。
殿内起
层到脚裸殷红血水，水面飘着灰烬，水底横着几股折断千幻伞伞骨。
伞骨在悲鸣，它浸在殷红血水中，尖锐断截面淌着寒光。
似乎是察觉到江怀玉入殿，伞骨停止悲鸣。
江怀玉视线从伞骨上飘过，摇摇晃晃落在前方废墟上。
“发生什事？”
玄魏宗弟子面露惊恐，看着天幕。
“是神来吗？谢界主出什事？”
“难道谢界主死……”
“六界要毁吗？”
他抖着手，忍着心口痛，想要堵住从黑龙心口流出黑血，可是怎也堵不住，血糊住他手，也糊住他视线。
所有声音远去，江怀玉宛如失去所有方向，眼泪顺着脸颊滚落在血水中，将浓郁血水砸出个淡点。
淡点砸出几息，飞快融进周围血水，变浓。
变浓瞬间，又是数滴滚烫眼泪砸落，冲淡。
江怀玉捂着黑龙心口周围黑血，颤着唇喊：“谢眠，你醒醒。”
废墟压着什生物，漆黑缝隙里不断冒出污血。
污血从废墟晕染开来，越来越淡，淡到江怀玉身边已经只剩下薄薄层红。
江怀玉有些喘不过气，他不断给自己念没事、没事、没事……淌着殷红血水，向前走。
伞骨陡然展开弯曲到破裂身躯，像是只被拧断骨头龙，锋利尖端勾住江怀玉衣袖，不让江怀玉往前。
然而，伞骨尖端勾破江怀玉暗红衣袍下摆，仍没勾住他，只能悲鸣声，目睹江怀玉步步淌向殿中累积起来废墟。
周围切声音仿佛都远去，江怀玉像是浮萍，失去方向感，他怔怔看着朝玄魏宗上空爬来紫纹。看片刻，终于缓过神，颤抖着手指，头扎回长明殿。
在场弟子见他扎回长明殿，如梦初醒，祭出本命剑，皆往朝长明殿奔去。
“走，去看看谢界主。”
……
江怀玉瞬息间返回长明殿，他推开正殿殿内，步十米，径直来到偏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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