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心脏加速跳动。
“欸?怎么是你啊?”姜飞先一步开口。
“准备回家吗?”瞿铮远问。
谢衍难以置信地瞪着他:“你在这儿等了多久了?”
“也不久,”瞿铮远抬手看了一眼手表,
殡葬部的同事在搬运尸体,他勉强把思绪拉回工作上。
凶杀案都会被定为重大刑事案件处理,局里专门组织了专案组调查。
很可惜的是,酒店为了保证住户隐私,楼梯和大厅都没安装摄像头,就只能从酒店外的监控调查,这加大了排查力度。
上头对这起案件很重视,专案组全体加班,从熟人作案方向开始排查。
下班已接近凌晨,姜飞已经完全从工作状态抽离出来,拉着谢衍一起去吃夜宵。
不不不,肯定是生气了。
以前,他能用一句话、一个吻把人哄回来,现在只能……
“谢衍!”
身后忽然响起一声低吼,谢衍和姜飞都下意识地回过头。
瞿铮远还披着那件浴袍,眉头紧皱:“你们是哪个派出所的?”
本没有心情理会姜飞的动静,他的心情已经随着谢衍冷淡的态度跌落谷底。
“还不愿意给是吗?”
谢衍的睫毛轻颤,竭力地克制住情绪:“我想很多话我在八年前就跟你说清楚了,有什么事就打110。”
腕上那股力量消失了。
瞿铮远走回浴室:“出去的时候帮我把门带上。”
“就马路对面新开的一家烧烤店。”
“我不爱吃烧烤,油太大容易拉肚子,回去煮点面条吃得了。”
“不爱吃烧烤那就小龙虾。”
刚走到门口,谢衍就看见一辆白色路虎停在路边,那个位置没有路灯,他看不太清里面的人影,但就是莫名地生出一种预感。
驾驶座车门被打开,一双白色的运动鞋最先跳入眼帘,脚掌宽大,小腿细长,还是记忆里的腿型。
谢衍的一条腿还停在半空中,呆滞地望着他,有些不解。
姜飞的脖子伸得老长:“不是派出所,我们是市公安局刑警队的,你想干吗啊?”
“随便问问。”
“哐”一下,门又关上了。
谢衍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二楼的,总觉得瞿铮远最后那个眼神有点不怀好意。
谢衍闭了闭眼,膨胀的心脏又剧烈收缩。瞿铮远的每一个眼神,每一个动作,都化成细细的针尖,扎在他皮肤上。
“咔哒”一声,房门自动上锁。
姜飞喋喋不休地问:“你两啥关系啊?我怎么感觉气氛有点诡异,对方是敌是友?嗯?你说话呀!”
谢衍满脸愁容地往楼下走去,满脑子都是瞿铮远的声音与神态。
应该是生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