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起来了。”
“那颗种子是我亲手种出来的,我没有靠别人。”
就在B区,就在那个如梦一般的
韶航学医多年,知道如何处理这类突发情况。
这是岑骁渊离开的第十天。
他们利用生病来掩人耳目。
注射完血清,茧绥的头还是发晕,视线不聚焦,看着窗台上那朵玫瑰,“我也种出来过。”
韶航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
上头派来的断臂医生脸色冷冰冰,叫人不敢亲近,言简意赅地下达指令。
等级压制下,佣人们一律服从。
守在门外的人撤了下去,只余下医生和病患。
茧绥汗流不止、面颊苍白地躺在床上,白天佣人将新修剪好的花束插进玻璃花瓶,摆在了窗台,夜里只要一抬头就能望见。
娇艳欲滴的玫瑰花,和他梦里的鲜血是一个颜色。
留下来究竟想要做什么,但摸清了对方不会对自己不利,干脆也不掩藏自己的企图。
他就是要逃,正大光明地逃、锲而不舍地逃,只要他还在A区,他就一定会想方设法逃出去。
“逃出去之后呢?”韶航也有不耐烦的时候,他问茧绥,“逃出去之后你打算怎么做,岑骁渊用了特殊方法才让你避开了申请,你是个Beta,在A区没有身份,寸步难行。”
茧绥说:“那是之后需要解决的事情,我只看得到眼下。”
这回换韶航无言。
茧绥又说:“不是玫瑰,我不喜欢玫瑰。”
他的思绪很混乱,血清如同麻药,扰乱了他的思维,嘴里不停冒出话语。
“我种了一颗种子,然后它发芽了……”
茧绥掩住面颊,视线浑浊发暗,眼前又出现梦境里的画面,鲜血、台阶,他一点点长大,一具尸体,岑骁渊……
他抬起头,漆黑的眼眸里带着一点水润的光亮。
恍惚间,眼前出现一道人影,一只手覆盖在他的额头。
“……岑骁渊。”
“我说过了,他没有回来。”
回答他的是韶航,Alpha将一管针剂丢到床上。茧绥爬起来,颤抖着手,自己给自己注射。
Beta不能使用抑制剂,一旦错误注射,身体无法消化分解,就会高烧不止。
“你能逃到哪里去?”Alpha盯住他。
茧绥生病了,高烧不退。
没人知道为什么,只是这次病毒来得迅猛,让他整个人打了蔫,再离不开房间半步。
终归是高阶Alpha亲自下令要保住的人,底下的人都提心吊胆,生怕一个不小心,茧绥小命呜呼,等岑骁渊回来,他们也要跟着玩完。
“房间不要进出太多人,保持通风,人没事,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