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准备就位,导演喊开机。
蒋甚说完台词,冲天空举起酒杯,摄影机从环轨上缓缓摇过来,轮到容鹤说话时候,他竟然忘词,重复好几次,都以卡壳告终。
“休息几分钟吧。”林导拍拍手,对蒋甚道,“孟师兄,你先帮你喻师弟找下感觉,这几场戏确实有点突然,咱们不急,调整好状态再继续。”
容鹤没逞能,和蒋甚起坐在片场外椅子上。
他喝半杯温水,放下水杯呼出口白雾,不好意思道:“实在抱歉,耽误甚哥时间
这是那个雪天,他听老太太说最后句话。
半小时后,他从出租车上下来,疯般冲进人潮汹涌车站,狂奔到售票处。售票员却告诉他,去枫市大巴车在他来之前半小时已经发车。
后来,他买票追去枫市,甚至去枫市机场,大海捞针,无所获。
那天他站在偌大机场大厅,听着飞往菱北航班播报,突然就清醒过来。
就算见到陆霄远,他又能说什呢?他还有什资格出现在陆霄远面前呢?
可他个字都说不出来,喉咙被巨大酸涩堵住,浑身抖得不像话。
他解陆霄远,陆霄远定是为等他出现,所以才整夜都没回家,错过母亲最后面……
他眼前阵天旋地转,险些站立不稳。
难怪他在信中告知地址,请求陆霄远能回应他,却没有收到陆霄远任何回复。
陆霄远肯定恨死他。
……
“小容,你是还有什不懂地方吗?你要是再啃下去,这手指头可就该报废。”
容鹤闻言,只觉手指痛,倒吸口凉气,茫然地对上林导笑呵呵脸。指尖那颗被他用牙咬出来鲜红血珠瞬间把他拉回现实。
林导手上拿着剧本,正在给容鹤和蒋甚讲戏。他也没怪容鹤走神,从助理手中拿过纸巾道:“赶紧拿纸擦擦,准备好咱们就开机。”
今晚要拍并非只有喻无瑕和苏引月吻戏,而是这个场景所有夜戏都要完成,时间非常赶。而蒋甚明天早上有活动要出席,所以要先拍有他戏。
而他就算有千万个身不由己理由,也无法让陆霄远站在自己立场上原谅他。
“他妈妈走之后呀,有个从菱北过来女帮忙办丧事。”
“后来那女又来过好几次,想接他去菱北念书,他每次都不肯,但这次不知道怎,又同意。”
“他俩拿着行李走时候就在跟前,说是火车票和机票卖光,要乘大巴去隔壁枫市坐飞机。”
“也就刚走不到俩小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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