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忱还是轻笑:“这多年,你还是不敢承认,就是你,你确有这样阴暗、疯狂、令人恐惧部分。”
“你害怕他会爱这样,这样话,你直以来坚持不就像个笑话吗?”
“你也想报仇,想让他们感受相同痛苦,亲手把刀插进赵鹏升那颗肮脏心里,翻搅下,看看流出血是不是黑色。”
“够!”霍闻泽咬牙切齿道,“说过
他拿出手机,缓缓地翻开,指尖停顿在个号码上。
犹豫几秒,他没有拨出去,默默按灭屏幕。
如果霍忱不来,未尝不是件好事,他心想着,这样他就不用纠结,不用不安,不用拷问自己现在心情究竟是什。
他把被子扯到下巴下面,裹住自己,闭上双眼,然而并没有关掉屋内通明灯,如果从楼下抬起头,就能看到片漆黑之间,有个房间正持续亮着暖融融光。
那辆车最终停在江边片芦苇地前,夜风萧瑟地吹过,芦苇杆叶互相摩擦发出簌簌声响。
许久才眨下眼。
然而没有持续多久,他坚决眼神闪烁下,透出丝疯狂火光,跳动着,迸发出鲜红热度,仿佛要将他理智烧尽。
男人死死咬着牙关,让眸子里炙热冷却下来,好似有两种染料被同时倒进杯清水,压抑黑和炽烈红同时迸发,相互交织推挤,拼命地蚕食着对方,撕咬着想将对方扼杀。
轮胎擦过路面发出凄厉声响,车子几次三番地改变行驶路线,不久后又驶回原道。
男人脊背发着抖,额头渗出汗顺着下颌线不停滴落,突然,车头失去控制般向侧偏斜,朝着旁边道上辆大货车撞去。
男人靠在驾驶座靠背上,脱力似仰起头,阖着睫毛轻轻颤动。
他胸腔里发出沉闷低笑,在寂静背景中听起来有丝诡谲。
“霍闻泽,你就这怕他爱上啊?”
片刻后,他再次开口,虽然是同样声线,可与刚才漫不经心语调不同,他低沉声音里压着怒意。
“霍忱,希望你能明白,这是人生,你没有资格插手。”
距离越来越近,快要避免不碰上刻,男人猛地把方向盘打到边。
汽车和大货车擦身而过,发出嘶鸣般摩擦声同时,男人拳砸在方向盘上。
“滚!”他红着眼睛怒吼道。
车子调整回行驶节奏后,越开越远,直朝着城市边缘飞驰而去。
卧室里,时钟滴答声仍在持续,奚迟在床上调整下姿势,侧躺着,侧脸陷进柔软枕头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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