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杭又说:“你用天时间把推向地狱,而想把你推向地狱,却整整花十年。这笔账,你觉得公平吗?”
现在这对话其实很奇怪,点也不像两个仇敌之间交谈。它太过心平气和,没有争吵,没有厮打,然而那种紧张却点也不会少。
轻轻嗑嗒下,章尧臣放下自己眼镜,揉着自己鼻梁,慢慢地说:“你走吧,孩子,你既然活下来,那就该好好活着,过平凡日子,不想伤害你,算是对她点弥补吧。”
许杭听章尧臣说每句话都很反胃,却始终笑着:“是不想伤害,还是怕伤害你们?”他顿下,“这就怕?看来你年纪大,也没有年轻时候胆量。可惜啊,你是没能看到你儿子连滚带爬样子,和你女儿痛哭流涕惨状,是真很丑。你信不信,再给几天时间,定能让你知道‘家破人亡’是什滋味。”
章尧臣身子颤,是,他绝对相信许杭做得出来。
冥冥之中是有天意,章尧臣相信这点。
在金燕钗死那天,他就觉得有天他会有报应,所以许杭出现给他这种时辰到感觉。
他缓缓地摘下眼镜,想和记忆中那个孩子寻出点相似,看好久才长叹口气:“你以前长得很像你母亲,现在倒是变很多。”
“世事变化无常,相由心生,心都变,相貌又怎可能不变。”
章尧臣方才若说有那点点恐惧,那现在就完全没有,甚至说多生出点感慨和触动。若不是许杭厉目看着他,他几乎就要伸手去摸他头发:“从前抱过你,你下子长这大…以为你和你母亲起走,没想到……”
想想,他低低地笑下:“孩子,你若是就此罢手,
“没想到还活着,活着回来找你们,让你儿子成残废,让你女儿旧疾复发,让整个上海滩烟贩都与你为敌,让你寝食难安。参谋长,跌入地狱滋味,好受?”许杭挑明件件事,就是要让章尧臣知道自己所作所为。
想到自己双儿女,说章尧臣不难过是假,可是如果这做人是金燕钗儿子,他又觉得无从恨起。
看着桌上相片,章尧臣锁紧眉头,浑浊眼睛里有些经年秘密:“你会恨也是应该…对她,是欠她。报还报,不怪你,是天意。只是这是债,不该由他们背负。”
许杭嘴角挂,声音冷下去:“报还报?呵…参谋长真这认为吗?”
章尧臣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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