歉疚点点袭上心头,姜昀祺更加难受。
闭上眼就是自己跳起来手握匕首狠狠扎进裴辙胸口画面。
姜昀祺控制不住抖抖肩膀,在裴辙暂时被隔绝环境里,他捂住眼睛,当着另个亲密人,终于哭出来。
此前背在人后所有激烈挣扎,非但没有因为溜出去得到片刻释缓,反而成堵冷峭坚固心墙,避无可避。
耐心从来没有这稀缺。
这还是他第次从头将人数落到尾。
连单词成绩都出来,可见气得不轻。
进门就被宋姨搂住,又是心肝又是宝贝,就是没提裴辙出门那会猜测。
眼泪掉会就不掉。
宋姨搂着姜昀祺进房间,带着他全程无视脸罕见凶煞模样裴辙——好几次还挡住姜昀祺战战兢兢去看裴辙目光。
勉强冷静,开口却不如往常那样温和,阴沉道:“动什!”
姜昀祺抬头眼巴巴瞧他。
长久朝夕相处,即使回忆再突然再难以接受,时也改变不姜昀祺下意识依赖和被冤枉时委屈,嗓音比自己更诚实,几声又矮又低:“没动……腿僵……”
这无意之间就是火上浇油。
裴辙没想到有天自己会这气急败坏,也没想到自己会对姜昀祺冷笑,但他真冷笑。
门外站分钟不到裴辙,正准备敲门,就听到姜昀祺压抑个晚上哭声。
开始含糊在嘴里,呜呜声又低又轻,后来似乎是宋姨说
卧室门最后还被宋姨从里面反锁。
寒冬腊月,裴辙当面被晾在紧闭门前,好会都没反应过来。
宋姨没开大灯,哄着姜昀祺去床上,扭开床头小灯。
先前在水池里哭过,半夜无眠红肿消不少,出去趟又冻得眼睛发红,这会肿得更快。
宋姨仔细瞧瞧姜昀祺眼皮子,心疼得不行,“好好待着,宋姨给你绞热毛巾,不许跑”。
在将人打横抱起下秒,裴辙冲着怀里被吓到姜昀祺短促冷笑两声,语气嘲讽:“真出息。年纪不大、单词还没背全,离家出走倒熟练。要是宋姨没听到关门声怎办?要是冻死在外面怎办?能耐不小!几年书读到哪里去?!句话不说就走?你当家是什?不想去你裴玥姐那——看你也不想待这里。”
“姜昀祺,你可真让长见识。”
姜昀祺缩着身子听训,闭着眼睛不敢看裴辙,只听开头两句,眼泪就哗哗往下掉。
这会掉眼泪也是纯属以往被训和被叫“姜昀祺”全名习惯反应。
裴辙见他还会哭,急躁火气压下,倒稍微放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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