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白榆总说陆瓒是哭包,陆瓒有时候觉得自己很坚强,有时候又脆弱到听见一句话就想流眼泪。
但他不想让江白榆发现,他还是把脸埋起来,任眼泪沾湿了布料:
“对不起。”
病房里只开了床头一盏小灯,昏暗的光线里,陆瓒悄悄流眼泪,不想被发现。
但可能江白榆什么都知道了,但他什么都没说,只安慰似的一下一下轻轻摸着陆瓒的头。
江白榆垂眸看着他,什么也没多问,只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
陆瓒把脸又往被面里埋了埋。
医院的被子有种消毒水和干燥棉花还有阳光混合的味道,不算好闻,但陆瓒没有离开。
他声音有些发闷,他问:
“江星星,你疼吗?”
声招呼:
“小瓒来了?你没伤着吧?”
“没。”
“那就好。”
江渐文看看江白榆,又看看陆瓒,而后从椅子上起身,说:
“没事……”
他说:
“没事。”-
江白榆身上最重的伤就是额头的擦伤和小臂上一道被铁钉划出来的伤口。他打了破伤风,处理好伤口后又留院观察一晚,陆瓒和江渐文一直陪着他。
第二天一早,江渐文去公司开会,陆瓒陪江白榆去派出所做了笔录,出来的时候,昨
“不疼。”
江白榆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冷淡却温柔。
“对不起……”
陆瓒的声音小了些,他不敢拉江白榆的手,只能轻轻攥着他的衣角。
“不是你的错。”
“来看白榆的?你们聊,我出去买点夜宵,想吃什么?”
“都行。”
“好。”
江渐文把时间留给了他们,但陆瓒看着江白榆,却不知道说什么。
他走过去坐在椅子上,过了一会儿,又把椅子拉近了一点,直接隔着被子趴在了江白榆的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