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有些不安地攥紧剑鞘,忍住想要驱车回城去问个究竟冲动,心想:顶多三五个月就回来,又不是三年五载,这黏黏糊糊算怎回事,魔怔!
他深吸口气,清喝道:“出发。”-
豫王在身体与情欲上都得到餍足,夜好眠,次日便起得格外早。听闻雷打不动早朝推迟个半时辰,心生疑虑:莫非那夙兴夜寐、勤勉国事皇兄龙体有恙?
当即换身宗王常服,准备入宫去请安探病。
刚走到房门口,顿时恍然——今日苏晏外放离京,皇帝哪里是起不得身,分明是因私废公,给他送行去!
条,万万以自身安危为要。”
国之君,为自己考虑得如此周全,不惜折节躬亲以呈心意,苏晏这下终于体会到,历史上那些忠臣名将为什会死心塌地为认定君主卖命。皇帝以国士待他,他又怎能不以国士报之?披肝沥胆,冰雪相照,说大概就是此刻两人心境吧!
苏晏拱手深深揖,哽咽道:“臣走,皇爷保重龙体。”言罢霍然转身,头也不回地下城楼。
他走得有些仓促失礼,皇帝却并未在意,只盯着条石地面上两点深色水迹,仿佛是两颗滚热酥油,烫在自己心底。
城楼下,苏晏上马车,二十名训练有素缇骑当即分为左右长列,在马车两侧翼护。
不由轻哂声:任你再怎十八相送,也不及在床上春风度。只可惜好事新成,他便要远走数月,否则解衣时,bao露情事痕迹,岂不让皇帝也尝尝嫉妒噬心滋味。
豫王重新坐回圈椅,漫不经心地翻阅桌面上账簿,股烦躁莫明地自心底升起,文字也在纸页上浮动,怎都入不眼。他把账簿合,闭眼揉捏眉心,从漆黑脑海中浮出个风姿无俦身影,挥之不去。
他拍
城楼上,蓝喜重新上前打伞,小声提醒:“皇爷该回宫。今日早朝推迟个半时辰,这会儿百官在午门外,想是也集合得差不多。”
景隆帝微微颔首,说:“回罢。”
苏晏坐在车厢里,将尚方剑横置于膝,摸着剑鞘纹路,心神摇荡。忽而感念皇帝情意,恨不得身怀张良孙膑之才,倾力以报之;忽而又生出莫明遗憾与失落,甚至忍不住心生埋怨——上司都来送行,兄弟怎就没来呢,点都不讲义气!
……是被什急事耽搁?还是生气他昨天中午不辞而别?
……总不会是遇到麻烦吧!他现在在京城也算是地头蛇级别人物,又是北镇抚司主官,寻常人避之唯恐不及,能遇上什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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