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笑道:“屏山兄言重。此后咱们互相帮衬,也好在各路东西南北风中站稳脚跟。”
崔锦屏雷厉风行,立刻命人刻印雕版,准备将这篇祭文刊载于最新期邸报上,后日便可以发行。
苏晏与他又寒暄几句后告辞,转去刚开衙大理寺点卯,算是开始新年职业生涯。
“对,就说你想不想要?”苏晏问。
崔锦屏想想,反问:“为何不要?”
苏晏出于朋友之义,提醒:“你可想清楚,这事你掺和进来,就不能再独善其身。”
崔锦屏大笑:“要什独善其身!恨不得翻云弄雨呢。无风无浪,何显吾能?”
苏晏对他傲言只是笑笑,取出信封递给他。
匪夷念头,觉得自己也能诗成谶。
由此看来,人活着就得有鸿鹄之志,奋翅鼓翼,小家与清高之态均不足取——他这想着,也这表现出来。
苏晏颔首:“状元郎有奇志,吾不及你。”
崔锦屏十分受用。
苏晏又说:“这里有个效力东宫机会,你要不要试试?”
崔锦屏抽出纸页,细细,良久后拍案叫道:“写得好哇!”
“能得状元郎赞声好,那就是真好。”苏晏说,“不知这好祭文,又是出自东宫,邸报能不能抄录刊载?向天下发行?”
崔锦屏权衡片刻,铿然道:“能!”
苏晏起身拱手:“全赖崔大人。”
崔锦屏握住他手,感激道:“清河兄何必客套。你既是同年,又是志向相投好友。你待从来慷慨,无论是东宫赏赐,还是升迁机会,都想着携程,当然也要识时务,方不负你片苦心。”
“东宫?”崔锦屏对坤宁宫事与市井间流言也有所耳闻,今日朝会争吵,他身在奉天门看得清二楚。
平心而论,他并未觉得太子做得多过分,顶多就是有失体面,而言官们那样组团狂喷场面,令他很是错愕。
那可是储君,未来天子!你们这紧咬不放,能得什好处?触怒皇帝不说,将来太子继位,第个清算就是你们!崔锦屏在心里呐喊,甚至也想出列掺脚,刚挪动脚步,就被顶头上司通政使察觉,把他狠狠瞪回去。
崔锦屏不服,觉得浪费自己政治才华。
没想到,机会拐个弯,又上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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