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意识地没把数据说得过于准确,不料皇帝如此敏锐,依然捕捉到他话语中疑窦之处。
但他不能,bao露荆红追出身。毕竟太子遇刺,皇帝震怒之下对隐剑门下清剿令,余孽个不留,无论什身份都尽数诛杀。
哪怕将来他要为荆红追讨个特赦,也不适合在此时,得等荆红追立功,缘着浮音这条线,抓住背后指使者之后。
苏晏拿定主意,再次下榻,对景隆帝躬身拱手:“皇爷是否信臣?”
景隆帝微怔,望着他低下冠帽,露出丝苦笑:“你竟还问这个问题!朕若不信你,朝政大事与你商议?边关密报任你阅览?诏狱重囚随你审讯?太子……”太子身边由你筹划?皇帝默默咽下最后几个字。
个‘弈者’推波助澜成分在其中?
“还有马贼。臣去陕西时,见马户苦于民牧而落草为寇,而河南、山西、山东因为黄河水灾等原因,也导致马贼为患。臣离开陕西前,在席上无意听魏巡抚说起,西安知府上报,王五王六率领响马盗向东进入河南,疑似与廖疯子部会师。
“臣当时并未引起重视,如今想起来,这是个不妙信号。背后会不会也有‘弈者’影子?”
“皇爷您瞧,”苏晏指尖在北漠、京城与各州府之间游弋,“这些棋路其中各有交错,杀太子血瞳刺客,与潜藏豫王府、杀害瓦剌使者浮音,同属于隐剑门与七杀营。隐剑门百余年传承,如今没落被人收归麾下,而七杀营创立至今,业已十余年,也就是说——
“这个‘弈者’,至少在十多年前就开始布局,在暗中慢慢积蓄力量,如今羽翼丰满,将棋局整个儿铺开。”
苏晏心口发热,眼眶朦胧,依然保持着行礼姿势,“那就请皇爷在此事上也信任臣。到该说时候,臣定披肝露胆,绝不会有字隐瞒。”
换而言之,眼下时候未到,故而有所隐瞒。这亦是欺君之罪,苏晏知道,但
“十多年前?”景隆帝面色凝重,陷入沉吟,“这般苦心经营,非常人所能及。究竟是什人,对朕、对大铭又有何企图?”
苏晏想想,说道:“能支撑个人卧薪尝胆,十几年如日,臣以为动力只有两个,是复仇,是野心。”
复仇……野心……景隆帝慢慢咀嚼着这两个词。
他忽然问道:“苏晏,你如何知道七杀营创立时间?”
苏晏心底凛。这条情报是荆红追提供。阿追说他在七年前进入七杀营时,里面最年长杀手,比他还要早入营五年。也就是说,七杀营创立至今,至少十二年。
请关闭浏览器阅读模式后查看本章节,否则可能部分章节内容会丢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