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兜头盆水,浇熄满腔怒火,苏晏从这番话中听出深深厌倦与玉碎决心,不禁皱眉道:“何至于此!就算你真对京城深恶痛绝,将来未必没有离开机会,主要是要让皇爷信任你。”
“不是对京城,而是对这种永远被防备、被圈养生活深恶痛绝。至于皇兄信任……”豫王轻笑声,“或许真有那天吧,十年后,二十年后,当白发丛生、髀肉渐长,拿不动槊也骑不马时候,或许就能回到封地。”
因为坐着也比苏晏高,他向侧下方歪过头,用种不太舒服姿势,把头靠在苏晏肩膀上,不胜酒力般闭上双眼,呢喃道:“笛声消失,人舒服多,但梦却
锅不背!”
豫王侧头斜睨,自下而上地看他,“这个锅还就得你背,否则今夜何必出来吹冷风,找个风流小书生抱着睡觉不好?”
苏晏刚平复怒意又升起来:“关屁事!你爱睡哪个睡哪个,只要不是睡,还管你?”
豫王笑:“其实睡你之后,还睡过其他人,可是怎都不得劲。想想不甘心,又试个,结果更糟,明明是个美男子,刚脱衣服,就觉得他皮肤没你白,腰没你细,腿没你直,屁股没你翘,抱起来手感也不行,最后什兴致都没,只好让人穿衣服回去。打那以后,就真为你守身如玉。”
苏晏恨他不要逼脸到极致,什骚话鬼话都说得出口,气得拿脚直踹:“谁他妈想听你床事!自己爱睡不睡,拿做什筏子,还要向你谢罪不成!”
豫王挨踢也不恼,脸诚恳:“你不是嫌装腔作势、话里有话?这会儿说字字句句都是真,你不信?”
不是真话假话问题,而是根本不该说出口话!苏晏最后下狠狠踢在酒坛上,嗷声就抱着脚蹲下来,痛泪不由自主地涌出眼眶。
豫王把他拉着坐在自己身边,脱靴摸摸他脚趾,说:“骨头没事,痛过这会儿就好。下次踢人踢准点,别反把自己折进去。”
苏晏怀疑他借机揶揄,更是气不打处来,“你大半夜拉出来,是想直接把气死,然后就地挖坑埋是吧?!”
豫王伸长胳膊,搭住他肩膀往自己这边揽,是个十分肝胆相照姿势,“怎可能。哪天要是被逼急,憋疯,做出什自寻死路蠢事,还得劳烦你事后帮说说情,让皇兄别给埋皇陵里,不想死后还要被他圈着。送骨灰去大同吧,往长城底下埋,就算变成孤魂野鬼,也会继续披甲执锐守国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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