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晏脸羞愧:“是臣疏忽大意,害皇爷担心。”
皇帝手上停停,又继续揉:“朕立即派出禁军与锦衣卫满城搜寻,在养心殿等他们复命。朕从二更等到三更,从三更等到四更,等到天都亮,依然没有你消息。
苏晏赧然点头:“伤得不深,回头上点药就无碍。”
皇帝拉他坐下,重新倒盆温水,亲手给他清洗伤口,又从柜内取出金疮药粉给他敷上,最后用纱布细细包扎。
苏晏见皇帝全程不发言,心里越发打鼓,想起昨夜荒唐事,忙心虚地扫视自身——所幸阿追只舔不咬,没留下牙印,皮肤上只有些淤青,说是撞、摔都差不离。
车厢里燃着炭盆,驱走早春寒气,光着上身时半会也不至于着凉。皇帝给纱布头打完结,又往淤青处涂跌打药酒。
苏晏被药酒辛辣味刺激得打个喷嚏,犹豫片刻,低声问:“皇爷不问昨夜被刺客掳去后,经历什,今早又是怎回来?”
细擦洗过手脸,脱下夜行衣团成团,想灭迹又没地方扔,就先用斗篷裹起来,扎成个包袱,丢在角落里。
肩头五道抓痕,bao露出来,带着干涸血痂,看着有些瘆人,实际上不是很严重。苏晏没管它,光着上身从柜格里大叠崭新衣袍中翻找中单。
他本打算送沈柒回府后,请应虚先生过来给沈柒诊治,顺道给自己也处理下伤口。半途接到召见圣谕,只能暂且放着,回头再处理。
就在这时,安静车厢内响起声轻微抽气声,仿佛疼到似。
苏晏转头望向屏风后,问:“谁在哪里?”
皇帝边揉开药力,边反问:“朕不问,你就不主动说?”
苏晏讪讪地说:“臣见眼下是早朝时间,没想皇爷竟在马车里,时吃惊,忘记及时禀明情况。”
皇帝淡淡道:“早朝已经散。”
散?这才刚巳时,连平时半时间都不到。
皇帝注视他,似乎看透他心里疑惑:“昨夜朕接到急报,说你在大时雍坊遇袭,被掳失踪……你说朕当时是什心情?”
他先是看见角苍色衣袍,纹路精美。对方从屏风后走出来,竟是微服皇帝。
“皇爷?”苏晏吓跳,意识到自己衣冠不整,十分失礼,忙不迭随便抓件袍子,匆匆罩在身上。
自觉场面尴尬,他脸上烧得厉害,也顾不上看皇帝表情,手忙脚乱地系着带子。
皇帝走近,握住他手指,沉声道:“别动。”随即拨开衣襟,褪下半边袍袖,查看他肩头伤口。
“飞爪伤?”皇帝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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