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或是两三日,不好说。”
“任何人也包括自己人?”
“包括。”
高朔点头:“好,你去罢。”
“你不问别?”
“什外宅,别坏人家名声,那是房客,房客。”高朔重点强调最后个词,忍不住笑,“想吃她烧鱼,就现在,抓心挠肺地想。”
沈柒也想他娘子,剖心坼肝地想。
但刚刚收到密令里,白纸黑字历历在目,命他继续调查真空教安插在廖疯子贼军中那个军师石燧,顺藤摸瓜,抓住教主鹤先生。
在这瞬间,沈柒心中涌起恶念与业火,想将阻碍他与苏晏厮守切人事物——
贼军也好,邪教也好,皇权也好。
禁问:“京城出事?”
沈柒道:“是南京。太子出事。”
高朔没来由地松口气:“太子啊……那还好,反正他从小没少惹事,而且皇爷直都护着他。”
“今时不同往日。”沈柒走出屋子来到院中,目光掠过严霜覆盖墙顶,向东面夜空望去,“清河也在南京。东宫之位从来都是权力旋涡中心,如今这旋涡开始飙回狂卷,怕他身不由己被裹挟进去。”
被他这说,高朔也开始担心起苏晏。“那该怎办,是否需要卑职派人去趟南京向苏大人示警,或是派人保护他?”
“不问。”
沈柒转头看高朔,切尽在不言中。他伸手拍拍高朔肩膀,走回屋子。
从床板下暗格中取出半截机关套筒,沈柒将它藏在怀中,施展轻功从窗户离开。
郾城市集上,也有个鲜少有客问津馄饨摊子。沈柒来时,年轻老板正趴在桌面呼呼大睡。
职责也好,道义也好,这满是无谓生民天下也好。
——统统撕成粉碎,烧成灰烬。
他盯着东面黑沉沉天空看,拂晓启明星杳然无期,似乎根本不会升起。
静立良久之后,他吐出口长气,对高朔说:“要离开趟。你帮保密,别被任何人知道。”
“趟是多久?”高朔问。
沈柒不甘地咬咬牙:“更怕他是当仁不让,自己跳进去。”
高朔挠挠后脑勺,说:“那就不那担心。不知为何,总觉得苏大人会筹谋好切,最后栽坑里去都是他对手。在陕西如此,在京城如此,在南京……想必也是如此。”
沈柒道:“如何不信他!只是——”
“关心则乱。”高朔接口,朝上官挤眉弄眼,“大人既然这般放不下,不如早些完成此间任务,回京复命?”
沈柒斜乜他:“你是想京城里养那个外宅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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