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无聊不仅消磨着她心志,也消磨着她对二皇子母爱。从开始撕心裂肺思念,到如今疼到麻木,只有深夜躁郁不宁得快要发狂时,才能回想起儿子越发
豫王嗤声:“动不动就划线归类,倒像他们自己不结党似。”
“朕本想,皇陵案事关重大,太子理应上书自澄,交代清楚。可太子私信中,除装娇作痴,就是肚子委屈,到像朕如何苛待他似。而苏晏呢,此事与他何干?他倒急着来信,替太子百般辩白。这可真是……”皇帝微微冷笑,“主公不急,谋士急。”
豫王越听,越是心底凛栗。
他曾私下揶揄,说皇帝对太子溺爱是鳏夫养娇儿,笔糊涂账。
在父亲眼中,娇儿撒泼那是亲热,受用得很。可旦有天,当眼中撒娇成狡赖,委屈成矫情,牢骚成怨望,所有宽纵变成不能容忍,那就只能说明个问题——
阅览。
豫王漫不经心地拈着桌面点心吃,心里酸得厉害。
皇帝从头到尾看完,凝眉沉吟片刻,忽然将信纸凑近灯焰,引燃。
豫王被喉咙里糕点噎下,使劲咽下去,伸手去抢:“亲笔信,做甚要烧?就算机密,难道你就找不到个暗格藏它?”
皇帝拦住豫王手。火焰烧得很快,信纸转眼只剩边角,皇帝又将信封也点燃,沉声道:“朕不想看他说这些。”
他皇兄已不再用慈父目光看着自己儿子,而是个男人对终将取代他地位另个男人目光,是头雄狮对逐渐长成、威胁其统治权另头雄狮目光。
——是古往今来无数孤家寡人帝王,看着羽翼渐丰太子目光-
永宁冷宫内,依然打扮得花枝招展、却难掩憔悴之色卫昭妃,坐在院中积雪枯树下,对着轮皎洁寒月,忽然“咯咯”地笑出声。
她实在是太无聊。
日复日地吃喝、睡觉,自娱自乐地唱曲、跳舞,面对四壁冰冷高墙,等待个永远不会原谅她男人赦免。
“说哪些?”豫王不快地问。
“朕命他去南京担任礼部侍郎,是希望他修身养性,多学些如何侍奉君王礼仪,而不是让他与太子终日厮混,做这些朋党之争!”
皇帝语气重,宫人们纷纷跪伏在地,大气不敢喘。
豫王越发不满,皱眉道:“皇兄这是什话。清河与太子曾经同读书、玩耍,如今又同在南京,多有联系也是人之常情,怎就扯上‘朋党’?”
皇帝反问:“难道你不知朝臣们背后如何议论?说他是‘太子党首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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