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慈子孝也是假。
没有更早些遇上洞察人心鹤先生,她醒悟得太迟,可朱贺霖呢?岂不是至今还沉浸在假象中!或许直到他撞得头破血流,甚至付出更惨痛代价,才会真正看明白这点。
想到所恨之人要倒霉,卫兰就如自己遇到幸事,打心眼儿里高兴起来。
“昭儿,太后带走你是对。”她喃喃道,“与娘同困在这里,对你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你要乖觉,要精明,要顺顺利利地长大,把娘从这冷宫里用龙舆凤辇接出去……你外公冒险传消息进来,说太子在南京出事……昭儿,你机会来!”-
御书房内,豫王深吸口气,按捺住心底震憾与不满,劝谏道:“皇兄你自己也说,那是儿子给父亲私信,不是呈给朝廷公文,太子这副态度,臣弟倒是毫不意外。至于清河,他是个什样人,难道你不比更清楚?是他相识相熟之人,又是关乎社稷国本之事,他怎可能不管?”
模糊小脸蛋。
脑海中越发清晰,是那个焚香抚琴白衣身影——容貌也已涣散,唯剩下那些印象深刻碎片——从肩头垂落长发、握在她胸口掌心温度、袖内散出香气、蛊惑般低沉嗓音……
以及触动她心魂字字句句:
“个合格帝王,就该防着任何人。你认为,今上是不是合格帝王?”
“个帝王挚爱永远是权力。他与最靠近这个权力储君之间,有着天底下最微妙父子关系。”
皇帝不为所动,下逐客令:“你可以退安。还有,以后这种替太子说项东西,不必再往朕这里送。”
豫王见皇帝毫不避讳地当着宫人面扫他脸,也恼火地提高声量:“那也得先弄清楚前因后果罢?”
皇帝道:“从南京来好几道奏本,不是把前因后果说得很清楚?另外朕也派人员前往南京,详细调查。朕边要等待调查结果,边还要应付那些热衷弹劾文臣言官,已经够烦,你身为朕亲弟弟,不能
“这个‘储’字意味深长,既是将来继任者,又是当前最大竞争者。正如留都南京,同样套朝廷班子,放在那里做为后备,似乎很安心,可若是某天南京小朝廷突然有争都之势,北京正朝廷第个容不得它。”
“不受宠太子,时刻担心被废,倍受煎熬;受宠太子,始终得在野心难遏与谨小慎微间寻找平衡,又是种煎熬。”
这种煎熬,比起在冷宫她,又如何?
卫兰越笑越大声,最后笑出眼泪:
君恩御幸是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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