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他呢?是不想见,还是不敢见?皇帝沉默片刻,最后叹道:“他放不下太子,定会跟着回来。”
是放不下太子,还是放不下皇帝?沈柒沉默片刻,咬牙道:“臣……遵旨!”
预备在城外缇骑派上用场,沈柒甚至没有惊动城门口守军,就带着这批精锐人马疾驰出京畿,直奔南京。
他把高朔和暗探小队留在京城,通过沿途各个锦衣卫所飞鸽传递消息。
四日后,沈柒经漕河南下抵达德州,高朔传来密报:
“朕为何现在还留着你?”
“为……太子殿下。”
“还有。”
沈柒说不出那个名字。他像被火器射出颗子弹击中胸口,火药在体内爆炸,将他心炸得千疮百孔。
他抬头直视皇帝,咬着牙,屈辱又无奈地说:“因为苏……为向皇爷求过情。”
形若是走漏出去丝半毫,不仅割他们所有人舌头,连他们家人也要受牵连!”
皇帝没有阻止太后,他也不希望今日之事传到臣子们耳中,引发朝堂动荡。
但是,在天亮宫门开启后,皇帝吩咐蓝喜:“召杨亭、严兴,来御书房见朕。”
杨亭是新任内阁首辅,严兴是礼部尚书,两人在御书房与皇帝密谈约炷香工夫,脸色凝重地出宫。
随后,皇帝又传召沈柒。
皇爷数日未露面,朝会也暂停,臣子们心中惊疑忧虑。不过蓝喜传圣谕,说龙体抱恙,少歇几日,让朝臣们不必慌张,各尽其职。
八日后,沈柒抵达徐州,高朔传来密报:
皇爷仍未露面,群臣开始议论纷纷,担心圣上病情。太后传懿旨,说圣上无大碍,只是病后体虚,尚需调养。
十二日后,沈柒日夜兼程抵达扬州,高朔传来密报:
据宫中
皇帝亦审视着他,这道目光从擢升他第天开始,就没有所谓君臣情分,有只是冷冰冰筹谋与利用。
沈柒知道,这辈子皇帝与他都不可能君臣相知,永远不能,皇帝不屑,他也毫无兴趣。
但此时此刻,他们只能互相托付。
皇帝说:“去南京,把太子平安带回来。”
沈柒问:“那他呢?”
这次面圣时间更短,皇帝只说几句话:
“你是朕手里刀,刀刃上染透*员与勋贵们血,朕若不在,你必死无疑。你与你追随者,甚至所有与你过从密切人,都会被千万只复仇手撕成碎片。”
沈柒单膝下跪,低头道:“臣知道。”
“当然,你也可能连那些复仇都等不到,就会被朕亲手拗断,免除后患。”
“臣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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