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风还是停下来。苏晏束发冠掉,长发劈头盖脸地散落着
苏晏仔细地想想,诚实回答:“应该比同袍更交心点,算半个知己吧。”
“为何是半个?”
“还有半个,等将来有机会去大同找你喝酒,再算上去。”
豫王收敛笑声,打个唿哨,只见匹神俊黑马,如朵乌云从雪地山坡上卷下来,身姿矫捷有力,停在石碑下。
他把搂住苏晏腰身,叫道:“带你感受下,京城外自由风。”
死。”豫王自嘲地笑笑,“你是正统儒家出身,从小学就是天地君亲师、仁智礼义信,听到这种话,也许会觉得这人离经叛道,并非善类。”
苏晏摇头:“恰恰相反,觉得你是个很有想法、不拘格人。”
“真?”
“真,就像你曾经对说过‘天地山川有玄妙,风雪雷电有威力,但未必有性灵。有性灵,只有人,所以人才是万物之首’,深以为然样。”
豫王朗声大笑:“好!至少这样异类,不是天底下独个。”
“哎——”苏晏话音未落,就被他带着从石碑顶端往下跳,落在马背上。
豫王手握缰绳,手揽住苏晏腰身,策动马儿。黑骐如蛟龙入海,瞬间提速,向着雪后原野奔驰而去。
劲烈风声在耳畔呼啸,苏晏从未坐过这快、这颠簸马,简直就是条腾云驾雾黑龙,总担心要从云端堕落下去。但紧贴在背后胸膛与紧搂在腰间手臂,又是那强壮有力,足以支撑他奔向天尽头。
这刻,他感受到豫王所说自由——无边无涯、无拘无束、无始无终自由。
他闭上眼睛,让自己随风飘去世界任何个角落。
他伸手搭住苏晏肩膀,往自己身上带,手里折马鞭指向北方:“往事已矣,向前看。前方是茫茫北漠、烈烈旌旗、萧萧马鸣,那才是该去地方!”
苏晏腔热血也被他带动起来:“男儿何不带吴钩,收取关山五十州!可惜文弱之身,怕是没有上战场机会,就看你这靖北将军将来英姿。”
豫王笑道:“都年过而立,哪还有什英姿?”
苏晏朝他眨眨眼:“你不是才二十八?还把自己比作丰艳牡丹。‘孤王才二十八岁,春秋鼎盛,算不得老’,这可是你自己说。”
“哈哈哈!”豫王大笑,“那是刚认识你时候……多快啊,这都过去三年。这三年中,你把爱、恨、情、仇统统都尝遍,也算是缘分深种。如今算什,真只是同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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