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明白什?”苏晏问。
崔锦屏道:“想明白你是因为嫉贤妒能。你怕上位后,抢你圣眷,盖你风头!”
苏晏喑然无声,继而长长地叹口气,伸出指,点在崔锦屏心口:“苏晏是个什样人,对解人无需解释,对不解人解释也白搭。你是否解,问问自己心。”
崔锦屏怔怔坐着,没有避开他指尖。
苏晏起身,朝他拱手施礼:“还未祝贺屏山兄升任通政。无论谁举荐你,出于什目,既在其位,当谋其政、尽其职,富贵不*威武不屈。莫要忘你自己写过言志诗——‘雨侵菡萏色无失’‘龙跃金鳞会有时’。”
举荐勉强用,也不会重用。
这点若是让崔锦屏知道,恐怕打击比什都大,甚至会化为“不才明主弃”愤恨不满,且随着高傲性子直接对外甩出来——那时候他仕途才是彻底完!
苏晏踌躇后,说道:“论功行赏本不错,但你真想清楚,为何做官、如何做官?”
崔锦屏没回答,反问:“你还记得们第次单独碰面,也是在座茶楼?”
“记得,澄清坊,太白楼。”
崔锦屏望着他背影消失在门外,片刻后方才回过神,恨恨道:“不用你提醒!”
苏晏走出茶楼,深吸口五月渐热空气。
荆红追从屋顶飘落到他身边,低声道:“人各有志,也各有路,曾经同过路,未必能走到底,大人对此不必遗憾。会陪你走到底人,始终都在你身边。”
苏晏转头认真看
“当时苦于空负才华、报国无门,你对说句家乡俗语,‘当官没功夫,全靠天线粗’,可还记得?”
苏晏略有些尴尬,当初自己还是个以纨绔为目标混人,这话确欠妥,便道:“是失言,误导屏山兄。”
崔锦屏微微冷笑:“你没误导,反而点化。让知道若要在官场如鱼得水,除能力,更重要是靠山与人脉。”
“并非如此——”
“就是如此!这些年与你苏清河交好,不敢说十分,至少有八分是为你这个人,而不是你官职。凭良心说,哪怕你当上阁老,也没想把你看做‘天线’,只想你给机会,便尽所能为你分忧办事。可你呢?你看不上!”崔锦屏紧紧盯着苏晏,语气越发激动,“这阵子直翻来覆去地想,究竟崔屏山哪里欠缺,不值得你苏阁老高看眼?连素无交往谢公都愿意主动提携,而你与朋友相称,于情于理都不该如此……如今终于想明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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