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傍晚,谢、江二人彻底投降,命人抬顶绿呢官轿过来,还随带许多礼物,再次催请苏晏出门。
苏小北得授意,出门回话道:“二位阁老也忒没诚意。这轿子前头没有鸣锣开道仪仗,后头没有跨马带刀扈从,算哪门子官轿?”
二人当下气得牙都要咬断。谢时燕怒道:“这排场摆开,是要全城百姓都来瞧们热闹!”
江春年把礼盒往地面掼:“本、本官不受那份气,回去!”
谢时燕冷笑着看他走。果然江春年没走十几丈便折返回来,无奈长叹:“皇上说、说,请不动这尊佛,们也、也别回内阁……这该、该如何是好……”
?”
沈柒脸色隐隐发黑:“朱贺霖是不是又拉你看什乱七八糟书!”
醉大半苏老爷笑起来,空酒杯递过去:“嫂嫂不是要喂吃半盏儿残酒,酒呢?”
沈柒沉着脸,忽而淡淡笑,去抓酒壶。粒花生米弹在壶身,震开沈柒手,荆红追道:“大人喝多。”沈柒掌拍在桌面,酒壶跳起两尺高,便用另只手去捞:“好容易卸下担子放松几日,让他喝个痛快。”
两人劲气在半空中交锋,却听苏晏打个酒嗝儿,滑到椅子下面去,嘴里还念念有词:“当大官人太难,后院动不动就起火……剧本呢?剧本呢?”
只得去取来整套仪仗与人马,又花半个晚上时间。
“全、全齐活,这下该没话说!”江春年觉得自己手指都快在门上敲烂。
苏小北呵欠连天地开门:“二位阁老,麻烦你们看看这天色,快三更啦!大半夜坐什轿?明早巳时再来。”
且不提谢、江二人当夜如何忍无可忍地大骂,天亮后又担心苏晏变卦,早就把官轿与整个仪仗队摆在苏府门前。
就说苏晏这回也算言而有信,身大袖当风鹤氅、头顶莲花小银冠,跟个下凡仙君似,迤迤然出门。
苏老爷在醉梦中换无数个剧本,整整睡到翌日午后才清醒过来。
苏小北打水进来给他洗漱时,禀道:“那俩白菜梆……二位阁老又来,在门外蹲半晌,说大人再不出来,就要放火烧屋。”
“他们敢!”苏晏边吐牙膏水,边说,“当初在朝会上说好,他们输就要来给扶轿杆,想耍赖呢?别搭理,继续晾着。”
苏小北有点担忧:“他们说是奉旨来请……大人这拿乔,会不会抗旨?”
苏晏“嗤”笑:“没听七郎说,圣上口谕,‘三顾茅庐’。这才第二趟呢,不急。让他们在门外干着急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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