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柒抬手阻止石檐霜。他扫视过众御前侍卫,目光有如沾血刀刃。
“这里是北镇抚司。”沈柒说。
“朝廷北镇抚司。”那名侍卫心头寒意滋生,意有所指地回答。
“你们只有十二个人。”
侍卫面色微变:“这里锦衣卫再多,那也是皇上
朱贺霖转身,径自走进大堂。高朔很是机灵地上前扶苏晏起身,趁机低声道:“苏大人,你可定要救沈大人啊!”
苏晏微微颔首,起身后转念,对站在身后不远处荆红追说道:“阿追,你也随来。”
擦肩而过时,他深深地看沈柒眼,无声地翕动嘴唇:会想办法解决,切莫轻举妄动。
大堂门关上。
庭中,御前侍卫拿着枷锁就往沈柒身上套,没好声气地说:“圣命难违,得罪!”
臣愿以性命担保,沈柒绝非谋逆之人。”
朱贺霖怒极而笑:“你……你用性命担保他……好哇,那他被正法时,你是打算z.sha殉情,还是要杀为他报仇?”
苏晏顿首道:“臣不敢。只是事发突然,皇上今夜骤然发难,要定他谋逆罪,背后想必另有隐情。”
朱贺霖余怒未消:“没有确凿证据,你以为仅靠捕风捉影就随意定个朝廷命官罪?苏清河,莫非在你眼里,就是这个凭己喜恶任意妄为皇帝?”
苏晏不禁回头看眼沈柒,见他面无表情地站着,视线漠然地投在斜插地面那把绣春刀上,似乎对自己方才与朱贺霖番争论无动于衷。
石檐霜立刻带人上前,赔笑道:“兄弟们等等,反正人就在这儿,也跑不不是?”
“这可难说,谁知道沈指挥使会不会畏罪潜逃。”
“枷锁上,日后们大人在朝堂上颜面何存?况且苏相正向皇上求情。诸位想想,苏相所言,皇上哪次没有允准?”
“今时不同往日。”那名御前侍卫哂笑,“过今夜,沈指挥使脑袋未必还能长在脖子上,要颜面又有何用?”
“你——”
但他指尖在颤抖。
在被人察觉到之前,那些手指立刻紧攥成拳,颤抖消失,只剩下青筋毕露所昭显出强忍怨愤。
苏晏心底像被绣春刀霜刃割道,疼得他说话声音都虚。他长长地吸口气缓解这股痛楚,对朱贺霖道:“臣想看看这些证据,请皇上允准。”
朱贺霖点点头,正待吩咐侍卫,苏晏又道:“臣想私下看。”
知道苏晏这是为留个转圜余地,朱贺霖仍是答应,让他随自己进屋,又对侍卫下令:“把人绑上,等候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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