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轻微冷笑声:“如何与无关?你这个大同总兵是向先帝举荐,新君若是得知此事,不治你个勾结宗室,治个不臣谋叛才怪。们苏大人如今虽自辞阁老之职,也难保又成什苏御史、苏监军,专门来替皇帝侦查不轨。”
……扎心,朱槿城!苏晏被他说中要害,无可辩驳,口老血梗在喉咙,又听出其中委屈、受伤之意,心底更是内疚蔓延,下意识地想取得豫王谅解,甚至还想为他付出点什,以作补偿。
他五味杂陈地转头看豫王眼。
豫王触到这缕含义深浓目光,却故意移开眼神,好把脸色板得更难看些。
苏晏很有些沮丧,但也知道“忠心见疑”对个人而言是多大羞辱与打击,尤其是像豫王这样受过多年圈禁仍不改初心,故而也只能默默地垂首。
够权力与权限,将统治者意志凝结成他手中尚方宝剑,所以切鼎弊革新才能顺利推进,卓有成效。
同样,若是没有他奇思妙想与高屋建瓴,哪怕君主有心变革,也无人能接手具体实施。
君与臣,不仅是名义上上下尊卑关系那简单,更是互相制约、互相成就。
而他离弃朱贺霖那日,也同样离弃自己理想抱负,与实现这份理想抱负最重要渠道……
苏晏怔怔地发着呆,眼圈泛出潮意微红。
李子仰觉得气氛不对劲,又牵挂着军镇关防,便起身抱拳:“多谢苏相谅解,下官还有军务在身,这便要带着火器赶回大同。苏相若还有其他吩咐,亦可遣人去大
豫王余怒未消,但见他这般情态又不禁心软,便转话风:“不过好在人才并未流失,天工院里众多匠师,从你描述与预测中窥见将来这个天下属于格物学明光,就不会轻言放弃。清河,你说过愿做举火之人,如今你做到。火种已被你点燃,不要低估这火力量。”
苏晏发出声哽咽似长叹。
李子仰道:“天工院之事,苏相不必太过忧心。今上善博采、好创新,颇为看重格物之道,等过这内忧外患坎儿,皇上便有余力来关注。”
苏晏努力平复心绪,低声说:“求人不如求己。”
“是这个道理没错,但力有不逮时,该求人还是要求。”李子仰面上再次露出惭愧与窘色,“下官知道,将卫所边军交予藩王操练,私下铸造火器,大是违背朝廷法度,但与北漠大战迫在眉睫,下官也是不得已而为之,还望苏相谅解。万朝廷追究起来,切责任来扛,与豫王殿下无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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