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用人不疑,疑人不用。皇上如此信不过王爷,恐怕就算当下因着局势放还兵权,日后边乱平定也会再收回去。”华翎略犹豫,还是把藏在心底话说出口,“卑职想知道,苏大人对于这件事是什态度?”
豫王把手里两份信递过去,在华翎触碰到信封前,又恶劣地缩回手,把信塞进怀里:“清河写给本王私信,你想看?没门。估摸他这回也被朱贺霖摆道。那兔崽子近来越发狡猾肖父,再没有小时候傻乎乎可爱劲儿。不过有点朱贺霖还是漏算——兵权他可以收走,军心如何收?”
“皇上还是低估王爷在军中号召力啊。”华翎对此深信不疑。
“从今以后别‘王爷王爷’,”豫王扬扬诏书,“叫‘将军’,靖北将军。还有,皇帝不是要给派监军?可以,让苏清河来督战,别给派什阴阳怪气老太监,否则来个就叫他殉国个。”
华翎觉得这个要求皇帝不太可能批准,毕竟苏大人是内阁辅臣,又刚刚回朝。再说到时跟北漠打起来,边塞兵荒马乱,咱家王爷——不是,咱家将军舍得让苏大人冒这份险、受这份罪?
有人愿意和他起骂娘。
卫王世子却不能理解父亲对朱贤热络,觉得信王都死那久,就算还有血脉留存,也翻不起什浪花,何必去搭理这个送上门来便宜侄子?
卫王边摇着纯银与人骨打制转经筒,边不紧不慢地道:“年轻人精力旺盛心气高,能蹦多欢就让他蹦呗。朱贤是与先帝有杀父之仇,又坚信紫禁城里那个是鸠占鹊巢假龙种,这日后要是真拼起死活起来,由他去做先锋军,岂不是顺理成章?”
卫王世子恍然大悟:“父王这是想让朱贤去当那只捕蝉螳螂啊!高,实在是高!到时们这俩黄雀就可以……”
卫王闭目不答,嘴里喇嘛经念得更虔诚。
这回他学乖没有问出口,但豫王已从他神情中读
且不论中原腹地如何暗流涌动,诸位亲王各自打什小算盘;就说远在边塞豫王,前后接到苏晏两封来信,再对比着皇帝下达两份表彰、授命诏书,看出不少门道。
“王爷不生气?”王府侍卫统领华翎问。
豫王反问:“生什气?”
“卑职可没帮王爷给朝廷送过告密信。”华翎做个头上顶缸动作,“皇上硬把辽王伏诛功劳扣在王爷头上,是想做什?”
豫王哂道:“看不出来?是想把绑上他那条小破船,生怕跟那些怀异心宗亲们搅和在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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