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令官坚持道：“圣汗旨意不可违背。再说，眼下还有不少靖北军
骑兵队伍在云内城附近扫荡，不知是寻人，还是收敛战死者。看架势他们是早有防备，
们即使突袭也很难得手。”
胡古雁想来想去，觉得反正胳膊拗不过大腿，算
撤就撤吧，在阴山脚下避上两三日，这风雪总不会刮个没完。
他转头再看短发貂裘苏彦，觉得这小子从脸蛋到眼神都透着
股古怪，叫人看不透是什
路数，倒是有些意思。于是下令：“把这人带回去！从今日起，他便是新奴隶。”
自中原奴隶，你看他头发。”
中原人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轻易不能损毁，只有罪犯才会受那绞发、黥面之刑。所以从前北漠军队掳走中原人后，会把他们也绞发或是黥面，使得他们无法轻易逃回中原去。
到如今这股风气弱许多，被北漠掳走为奴不定都会受髡刑。有些中原百姓或贼匪，走投无路之下还会自发投奔北漠，谋求新营生，有技艺在身还会得到善待与重用。
但像苏彦这样，僧不僧、俗不俗，短发削得乱七八糟，怎看怎像逃跑奴隶。
另名骑兵看得更仔细，反驳道：“你看他脸和手，牛奶样白，哪里是奴隶能拥有皮肤！”
胡古雁摸着环髯审视再三，眼神令苏彦觉得自己好似只被箭矢瞄准兔子。片刻后，首领冷酷地下令：“把他——”
“台吉，圣汗命你整军后撤，退回阴山山脚！”名传令兵从远处飞驰而来。
胡古雁听心里不快，皱眉喝道：“为何要撤兵？”
传令兵近前勒马：“圣汗说，看天色大风雪还会持续几日，平原无处蔽身，容易被敌军偷袭。况且这种天气也难以攻破长城关隘。不如先退回敕勒川，倚仗阴山遮蔽风雪，等放晴再南下不迟。”
胡古雁并不甘心后撤，撇着嘴角说：“兄弟莫不是忌惮那个靖北将军？要看来，不如趁着风雪掩护突袭敌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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