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勒坦不近女色,二十二岁仍未有子女,如今又要立男子为唯可敦,这不是终生无嗣征兆?他两个亲弟弟,个十四岁天生残疾,另个不过是稚龄幼童,俱不足为患。倘若阿勒坦有失,这继任汗位最佳人选,可不得落在台吉身上?台吉可是先汗养长子,又曾屡立战功,于阿勒坦死后继位,乃是北漠各部人心所向。”
“有道理啊……这说来,他阿勒坦越是独宠这个男可敦,自绝子嗣,越该高兴才对!”胡古雁转怒为喜。
严琅微微颔首:“正是如此。对,婚礼在何时举行?”
“十日之后。”
“十日……”严琅沉吟道,“那鄙人就替台吉好好想想,如何为圣汗与新可敦准备份厚礼。”
“台吉何以如此动怒?”廊下个清冷男子声音问道,说是流畅北漠语,带点不明显中原口音。
胡古雁回头看,是他门下豢养名谋士,名叫“严琅”,出身中原,自称是犯官之后,全家死于牢狱,便叛逃出国来到北漠。此人颇有智计,辗转投靠到他门下后,接连几次出谋划策都颇有成效。
自从前朝北成帝开任用汉人为官先河之后,汉人*员在北漠虽少有,但也不算罕见。先前鞑靼王庭也有些汉人*员,主要负责土木建设与户籍、财物等造册管理。
不过,真正身怀文韬武略又甘心效忠北漠汉人,却是少数中极少数。胡古雁整整考验这个严琅大半年,才相信他确对故国深怀恨意,确是心想辅佐自己,以博取权势富贵,于是逐渐纳为心腹。
严琅年约三旬,是苍白清隽文士模样,双手畏寒地揣在皮毛袖套里,抿着色浅而略显刻薄嘴唇,不紧不慢地走进来。
“若有任何不顺心之事,可告之鄙人,让鄙人为台吉分忧解难。”
胡古雁便将阿勒坦要册立个中原男奴隶为可敦事对他说,并着重强调,这个奴隶是从他手上当众抢去。
当时他手握铁证,指控这奴隶是铭军*细,阿勒坦却鬼迷心窍般坚决不肯相信。今夜阿勒坦还在王宫大殿宣布那人是神树认可命定者,是上天恩赐。这不是公然打他脸吗?意思是他胡古雁有眼无珠,把天上鸿鹄误当作地上雏鸡?最后甚至以此为借口,将他当众赶出宫宴,实在是欺人太甚!
严琅耐心听完,忽然凉幽幽地笑下:“此乃好事,台吉为何不喜反怒呢?”
胡古雁脸色不善地瞪他:“哪来儿好事?!你要是说不出个所以然,休怪发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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