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惇愕然:“这不是赤裸裸地表示自己也有争储资格?阿勒坦是什反应?”
楼夜雪道:“阿勒坦非但没有发怒,反而当众赐胡古雁匹汗血宝马,说‘唯此宝马,方能配此金鞭’。”
霍惇转念反应过来,不由得露出佩服之色:“厉害啊这个圣汗阿勒坦!这是在告诉所有人,先汗给胡古雁金鞭,也就是让他去牧更好马、去带更强骑兵,为君王驱策而已!明面上是容忍、是恩赐,实际上狠狠敲打胡古雁不臣之心,又不失君王气度……他今年也才二十出头罢,怎行事如此老辣?”
楼夜雪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其实两人也知道,越是艰苦生
“明日便是婚期,苏大人那边还没有任何消息传来吗?”霍惇问易容成郎中楼夜雪。这几日他伤势逐渐好转,但为掩人耳目,仍装着伤重难支,卧床不起,再时不时做些长吁短叹惆怅模样,好使看守们误以为他心生降意。
楼夜雪边收拾药箱,边说:“没有。毫无动静无非两种情况,要是他极沉得住气,耐心等待击必中机会;要就是他心里另有打算,犹豫不决。你觉得是哪种?”
霍惇仔细思考后,答道:“无论是哪种,相信苏大人都是以大铭利益为前提。他深受圣恩,年纪轻轻就已是内阁次辅,将来必定位极人臣,没有任何理由不为故国谋朝,而去匡助异邦。”
“怎没有,譬如说……被阿勒坦打动,耽于私情?”
霍惇脱口而出:“论私情难道不是与豫王更甚?还有皇上,‘清和’这个国号怎来,可听说——”他惊觉失言,立刻闭嘴。
楼夜雪微怔,随即笑出声:“老霍,与你交友二十载,第次发现原来你竟不是个正经人!”
霍惇许久不见他笑得这欢快,纵然面露尴尬,也只好捏着鼻子把“不正经”给认下来,讷讷道:“与你私下说笑而已,与别人绝不会这轻言肆口。”
楼夜雪笑道:“你倒是没说差。听说阿勒坦这两日面有怒容,时常借酒浇愁,想必在新可敦那里碰鼻子灰,只怕明日婚礼大喜要变大丧。届时就算苏大人没得手,胡古雁也忍不住。”
“怎说?”霍惇知道他化名“严琅”,在胡古雁身边做个谋士,此番必是撺掇着两虎相争。
“前日阿勒坦于王宫大殿发出诰书,传示北漠诸部,正式立第二胞弟彻辰为储君,因其年幼,着由天赐可敦抚育成人。胡古雁闻之勃然大怒,当殿拔出支黄金绞成马鞭,口称‘先汗在世时,亦呼为大儿,赐此金鞭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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