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王感到扎心又无奈,让人牵匹换乘用战马过来,叮嘱道:“突骑们用都是未阉割烈性马,小心点。”
苏彦上马,被几名突骑若即若离地夹在中间,说是保护,未必没有防止他想不开而逃跑意思。豫王没有食言,确与他保持定距离,但时不时转头看他眼,眼神中多抹郁怅之色。苏彦察觉到,异常矛盾地叹口气,说:“王爷高高在上,不必对如此小意,只是个寻常人,当不起。”
豫王略犹豫,问:“你真什都不记得?”
苏彦道:“只记得自己名叫苏彦。”
“没错,你是叫苏晏,苏清河,大铭内阁次辅、吏部左侍郎、文华殿大学士,先帝钦点托孤之臣,今上名义上老师。”
觉得自己给阿勒坦丢个烂摊子,实在不厚道啊。把人害惨,回头还好意思再提什献策与纳策?赶紧亡羊补牢吧!
念至此,他喃喃道:“得回去。”
豫王没听清,问:“说什?”
苏彦坚决地道:“说,得回去找阿勒坦。多谢王爷施以援手,但你缘尽于此,就此别过。”
豫王彻底愣住,这下终于意识到失忆严重性——没有与他,甚至与大铭感情与记忆,哪怕是同具身体,同个魂魄,也会生出截然不同念头。是他托大,以为清河再怎样也仍然是清河,却不想在失忆这段期间,清河心里有新挂念……竟然是敌酋阿勒坦!
回去找阿勒坦做什,继续未完婚礼?豫王几乎可以想象这个纸包不住火消息旦传到大铭朝堂,传到朱贺霖耳中,会是怎样番惊涛骇浪、鸡飞狗跳局面。
绝不能让这种事发生,绑也要把清河绑回去,再找大夫来给他治好。豫王当即收敛切浮浪不经姿态,肃然道:“你是病患,神智不清时下决定做不得数,先跟回去医病,以免恢复记忆之后,发现自己深陷敌营后悔莫及。”
恢复个屁啊,不认识就是不认识,没印象就是没印象,原主消失魂魄还能回来跟他抢身体不成?苏彦根本不以为然,扒拉着豫王拦在他腰间胳膊,挣扎着想跳下马背:“自己主意自己拿,自己路自己走,不用别人给做主。”
豫王怕他摔出个好歹来,死活揽住不放,嘴里哄道:“是是,你贯都是个自己拿主意人。这次就当听个建议好不好,先看病,等你恢复记忆再做决定还来得及。你嫌对你太亲昵,注意保持距离便是。”
“……那你先给匹马,别与同骑。”苏彦脸警惕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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