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道:“体内真气日夜自生、流转不息,酒力亦不能侵。这夜,与你坐等天明。”
华翎率军回营时,看到就是这幅令他吃惊景象——他们家纵横恣肆靖北将军,与苏大人身边那个冷面寡言宗师剑客侍卫,并肩坐在湖边盘结拱起胡杨树根上,望着月下微光粼粼水面,拎着酒坛共饮,时不时聊上两句。
气氛如此和谐,仿佛之前那些个争风吃醋……华翎甩甩脑袋,那些个针锋相对,都变成错觉样-
苏彦被阿勒坦搂在马背上,在月夜寒冬旷野上奔驰。金黄枯美胡杨林、月光下波光粼粼湖泊、残雪未消丛丛白草……都从身边呼啸风中向后飞掠。
阿勒坦用脱下来银狐裘裹着他全身,只露出双光华湛然凤眼,在朔风劲吹中微微眯起。
酒坛却微抬下。
豫王倾过去与他碰碰坛身:“喝完这口,你也别再强拉着不放,要回去支援华翎。”
荆红追道:“没这必要。谷口外北漠骑兵已经退走,华翎并未穷追,听见靖北军折返马蹄声。”
“也猜到,那是阿勒坦派来声东击西队伍,所以只是纠缠,并未死战。而他好趁机从另边谷口潜入,带走清河,对不对?”
“对。”
“你要带去哪儿?”苏彦向后仰头,望着上方戴着黄金颈圈脖颈,问阿勒坦。
阿勒坦俯身,用下颌蹭蹭他头顶银狐毛:“跟走就是。快到。”
就这疾驰小半个时辰,苏彦估摸着离靖北军营地得有几十里,忍不住问:“你该不会想带回旗乐和林吧?太远,你
“把清河交给你守护,你倒大方,给那北蛮子开方便之门。”豫王不甘地皱着眉,“你刚才说,要跟打夜,要拉着喝夜,这个‘夜’……是时限?”
“这是给大人时限。大人既然答应,就会遵守约定。”荆红追轻抚长剑“誓约”,面上是片光华内敛平静,“天亮后如若还不回来,就意味着他驯服不阿勒坦,反被强行扣押。那会亲手杀阿勒坦,以绝后患。”
豫王沉默片刻,举坛再次与他碰:“记得你第次碰面时,想招揽你。”
荆红追想想:“记得你当时说,‘明珠蒙尘,可惜。不如弃暗投明,本王既往不咎,还会重用你’。”
“如今看来,眼光直都不错。”豫王仰头倒酒,来不及吞咽酒液顺着下颌与脖颈蜿蜒流淌,打湿他衣襟,“只可惜啊,千杯不醉。这夜,只能坐等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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