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过谷尾胡杨林,积雪白草旷野铺展在他们面前。豫王与荆红追抖抖缰绳,战马提速飞驰而去。
在这片旷野另头,苏彦裹着银狐裘,没精打采地窝在阿勒坦怀里。阿勒坦放任坐骑小跑,手里挽着另匹年轻雄性汗血宝马缰绳。
苏彦迟疑片刻,低声说:“阿勒坦,就送到这儿吧,剩下两里路,自己骑马回去。”
阿勒坦扬扬眉:“怎,不想别人看见?”
苏彦心道,不想你、豫王、阿追三个人打起来,还是别见面好。“阿勒坦,”他软绵绵地说,“不想让你看着离开。让目送你走吧!”
“会忘记,那就说明不够重要。”老萨满头也不抬,给滋滋作响烤肉翻面,涂香料,“如果足够重要,总有天你会记起来。”-
记起来,老巫-
太阳升起,照在冬日胡杨林与湖面上。湖面冰冷澄澈,像面寂静蓝琉璃。
荆红追正在打坐,当第缕阳光映在眼皮上时,他睁开双眼,抚摸膝上长剑,沉声说:“天亮。”
豫王喝夜酒,周围歪七扭八躺好几个酒坛。他摸摸新长出胡茬下颌,打个酒嗝,催促道:“宗师,该去杀人。”
居大铭朝堂顶层,成为内阁次辅,天子之师。
是上天恩赐,用场,bao风雪把他再次送到面前。
他忘,而也忘们往事。但在心底、梦里、支离破碎记忆中,从未忘记过他-
风雪停歇。
冰原之上,夜晚苍穹高远又空阔。阿勒坦躺在篝火旁,漫天星河向他坠下来,他想用身体去承接。
阿勒坦低头注视他,最后妥协地笑笑,将他抱起,平移到另匹马马背上。
银色鬃毛汗血宝马打个响鼻,苏彦抓住缰绳,坐稳,操劳过度屁股挨在缝毛毡皮革马鞍上,不可描述之处火辣辣地肿着,隐隐作痛。他深吸口气,转头凝望阿勒坦,句话不说,只将藏于袖中那条墨绿色缎带,又重新
荆红追执剑起身,掠至马背上,望向昨夜漆黑胡杨林——阳光下它枝干金黄,虬结地指向天空,苍凉静美。
“等等,”豫王牵着爱马黑骐走过来,“与你同去。”
“这些靖北军怎办?”
“华翎会率他们回沙井,等们杀完人,沙井汇合。”
两人对话完毕,彼此不做声,算是统意见。
他下意识地抚摸着手臂上缠绕发带,“老巫,总觉得忘记什。”
“忘什?”
“个……人。”
“是谁?”
“……忘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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