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意识朦胧阿勒坦听见耳中那丝微语——
“你毒会解开。阿勒坦,保重,等待你重逢那天。”-
如今这句话再次在耳边响起,仿佛冥冥中安排信号,驱散遮掩记忆所有迷雾。
苏彦,就是苏晏,苏清河。三年前,他是陕西巡抚御史;三年后,他已经跃
想起在铭国灵州清水营,他因中毒而徘徊在生死之间,用自身鲜血唤醒他刺青内药力少年*员,对他恳求与命令句:阿勒坦,活下来!
他想起全部往事,和个藏在心底整整三年人-
苏晏暗叹口气,朝床榻走去。
阿勒坦仍在昏迷,脸色较之前更加灰败枯槁,体内生机似乎每时每刻都在流失。毒性只是暂时被压制,就像条蛰伏蛇,随时准备气势汹汹地反扑。
苏晏拨开他衣襟,又看眼腹部染血刺青,心里生出个荒唐祈愿:希望那棵位于世界中央神树真存在,并且在这方缩影上显灵,救活阿勒坦。
”
苏彦怔住,意识到被对方耍,登时老脸泛红,坐起身用拳头狠狠捶他。
阿勒坦接住他拳头,爱惜地包裹在自己掌心,注视着他继续唱:“愿将这举世无双宝马,送给举世无双爱人,载他缓缓离开目光,接他飞样回到身旁。”
银狐裘滑落,苏彦赤着白皙身躯,骑在深色魁伟雄马身上,俯身低头,用嘴唇轻触那双流金眼瞳。
“你毒会解开。”他用极小声音说,“阿勒坦,保重,等待你重逢那天。”
他忍不住再次伸手触摸。刺青微微发热,仿佛要将指尖吸进去,给他种被无形力量牵引错觉。
拢好衣襟,苏晏俯身在阿勒坦耳边停留片刻,宛如私语。
荆红追站在他身后,尖着耳朵,依然没听清他说什。
——或许是道别之辞,尚未出口就不忍伤感而咽回去。亦或许是句祝福,甚至许诺,在吐露前刻,因着诸多顾虑,未能成形。
荆红追百爪挠心地想问,但他知道不是现在,不是在这里,最终保持沉默。
阿勒坦蓦然怔住。
像卷起阵极天罡风,将笼罩着回忆迷雾冲击得七零八落,最终缓缓散去。
他想起初见那个午后,秋阳暖暖地照着溪边木桥,坐在溪石上敞开双腿少年书生,蹙着忍疼眉尖。
想起送出去绑腿与牛皮酒囊,火光中触摸他刺青手指。浅青色发带从长发间解下,放在他手掌上。
想起请过锅茶,与被请蒿子面。毡帐里讨价还价唇枪舌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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