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贺霖道:“朕早命锦衣卫暗探盯着那些个藩王,倘若有任何风吹草动,都会立时上报。”
“也就是说,目前尚未发现藩王有异动?”
“异心难保没有,但异动想是还不敢。”
沉默好会儿苏彦,此刻喃喃地开口:“弈者是个野心家。他既然能手操纵王氏兄弟作乱,手指使真空教鹤先生蛊惑人心,手捧个所谓‘真龙种’出来好师出有名,另手还意图拉拢北漠为其盟友。从这些手段来看,此人擅下多路棋,说不定还有什后手隐藏在藩王之中。不可掉以轻心。”
朱贺霖沉思着点点头,忽而眼睛亮,问苏彦:“你想起来?”
拨乱反正,取回被先帝……”
朱贺霖起身逼近他:“说!”
“鸠占鹊巢皇位!”富宝股脑说完,伏地屏息不敢喘气。
朱贺霖面色铁青,抓起桌面黄釉茶杯猛地掷,脆响声中茶杯在金砖地面摔得四分五裂。“好个拨乱反正!”他怒极反笑,“个卑贱看门小厮,也敢妄称帝裔,背后不是弈者那伙人在兴风作浪,又是什!污蔑父皇与朕并非正朔,当去年全国公祭是白办?”
茶杯就在身旁爆裂,飞溅碎片划过额角,富宝吓得不敢再吭声。
苏彦摇头:“在北漠见过鹤先生行人,替弈者来笼络阿勒坦。后来从阿追口中得知他与弈者关系,大致知晓他们以前所作所为,实乃国贼!可惜仍想不起过往,不然话,也许能从细节中推测出什来。”
朱贺霖上前握住苏彦肩头:“清河,你千里迢迢才刚回京,先好好调理身体,不必急着谋划对策。此事朕会处理,你放心。”
又转头对富宝道:“戚将军奉命去剿灭王氏乱军,如今战况如何,派人去催问,六百里加急呈报。另外传召内阁诸位辅臣、兵部尚书与左右侍郎、锦衣卫代指挥使立即来御书房议事。”
富宝领命而去。苏彦正待再开口,那厢太医们已将调理温补药方开好。朱贺霖命內侍去皇宫药库取上好
苏彦于茫然中莫名地焦急起来,脑海里仿佛有股强烈念头想冲破屏障,跃然欲出,而茫然空白感就像道拦不住洪流堤坝,被冲刷得越来越薄弱。他张张嘴,没能发出声音,脸色也随之明昧不定。
荆红追却是知道内情,皱眉问:“苏小京手中可是另有倚仗?是什?”
富宝答:“是太庙中失踪那本天潢玉牒!他以此证明自己身份,并联络诸位藩王,以期助其夺位。”
“藩王们是什态度?”荆红追追问。
富宝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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