荆红追从未见过他大人笑得如此豪迈,但不知为何却觉得这副面目亦是其真实部分,与或风流、或睿智、或婉转姿态同样令他倾倒——当然最后那面基本只能在床笫间见识,而他已许久未摸到过大人枕边。他忍得住,但也渴得紧。
苏彦穿好外出衣物,把拉住荆红追手腕:“阿追,走,们去看灯。”
京城灯没有前两年好看。前年鳌山灯会盛况空前,京城百姓至今仍津津乐道那场“海晏河清”盛大烟火。去年因为国丧,灯会取消,省下银子被苏大人拿去填补天工院无底洞。苏大人尝到甜头,上书提议朝廷节省非必须用度,少搞些门面工程。今年新帝下旨,开源节流,先保证基础建设、民生工程与军费,把元宵灯会总用度控制在五万两银子以内。
所以灯会不比从前辉煌,苏彦更觉得欣
声地道:天子无情。
倘若有情,又怎忍心为大局瞒清河这久,明知他会因此伤苦,却仍按兵不动?说来还是这颗被皇权帝业锤炼多年心太过冷硬,纵已卸下肩头重任,仍无法放下所有,只求个情字。
或许终有日,他会放下所有,但不在此时,不在此处-
除去花厅用膳之外,苏彦在寝室内窝整整两天,不是睡觉,就是躺在床上翻看原主藏书、信件,啥正事也不干,慵懒得像只冬眠虫子。
入夜荆红追来给他真气通络,也不劝他起床,反而说:“大人若是乏得厉害,明日把三餐端进来?用完拿煮沸橘皮水熏熏屋子,也就没味道。”
苏彦笑问:“要是懒在床上辈子,你也不劝振作?”
荆红追答:“大人想懒散就懒散,想振作就振作,哪怕躺久筋骨松懈,也有给大人按摩,有什关系。”
阿追真是个大宝贝!忽然有些嫉妒原主。闪念过后,苏彦哂笑着丢下书册,伸个懒腰跳下床:“缓过劲来,好,又可以大干场……不是那个‘干’!你反应这快做什,把腰带给系回去!今夜元宵,们去街市上溜达溜达,算是过好春假最后天。明日开始,苏十二要重回大铭朝堂。”
荆红追已不是当初动不动就脸红羞涩吴下阿蒙,闻言若无其事地系好腰带:“苏十二?大人莫非想起来?”
苏彦拍拍满被面书信与册子:“想不想得起来不重要,反正已经摸透这个苏清河底细,怎说呢……同道中人,吾辈不孤,哈哈哈!得,就冲这四年来他勇气与举措,哪怕这具皮囊再弯,也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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