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夏有很长段时间没有外出打猎,她直在消耗自己储备粮,淡水消耗得快要见底,好在前两天下场小雨,大眼睛还在附近巡游,为安全起见,白杨建议她不要离开梅花山庄。
大眼睛存在让女孩相当恼火,半夏个自由自在惯人,整个南京市都是她,她想去哪儿就去哪儿,没人能管,可忽然某天就处处受制,别说到处转悠,就连生火做饭都要偷偷摸摸,座挖好无烟灶用不几天,就得重挖,半夏用工兵锹挖得满头大汗,挖着挖着心态就崩,把铁锹往坑里扔,坐下来生闷气。
边生闷气边流眼泪,真委屈,可又不知道为啥委屈。
反正就是委屈。
半夏把削好木箭支支地塞进箭袋里,箭比弓要难做,每支箭都要回收维护,三十支箭能用很久。
半夏悠悠地哼着歌儿,把厚厚外套扔在床上,然后弯腰提溜起蜷缩在地板上黄大爷,黄鼠狼半眯着纽扣似小眼睛,毛茸茸尾巴垂落下来打个卷,自从入冬以来,黄大爷精神日益萎靡,大概是气温低,这把老骨头愈发僵硬,可黄鼬又没有冬眠习惯,于是整天保持半醒不醒,昏昏欲睡状态。
“出去玩。”
半夏把它扔进客厅,黄大爷陡然惊醒,飞快地小碎步跑出去猫起来。
通常情况下她不让黄大爷进卧室,黄鼠狼毕竟不是猫狗,鼬科动物身上臭腺几乎无时无刻不在散发骚味,这味道穿透力极强,且洗不干净,生命不息骚臭不止,老师在时候只能用香水和花露水来掩盖黄大爷身上浓重体味,她们给黄鼠狼猛喷过期香水,就像是中世纪欧洲常年不洗澡贵妇人。
通“哧哧嗤嗤”,喷得后者睁着无辜小眼睛脸迷惑。
她把所有箭挂在墙上,整理好弓箭,接下来掏出又黑又粗又长大炮筒子——雷明顿870泵动式霰弹枪。
“咔嚓”声,锋锐杀机从指缝里宣泄出来。
半夏细细地擦拭枪身,从头擦到尾,又从尾擦到头
“爸妈,你们看到箭袋挂到哪儿去?”半夏弯腰瞅瞅床底,又望望墙上,“箭袋呀箭袋,你在哪儿呢?听到喊你吗?听到请回话!”
“好春光,不如梦场,梦里青草香。”
房间里找不着,她轻快地蹦跶到客厅里去,嘴里哼哼唧唧。
“你把梦想带身上……”
半夏找到箭袋,它塞在电视柜抽屉里,不知道什时候塞进去,女孩把它展开用力拍拍,尼龙制袋子相当牢固耐用,用这多年,带子也没磨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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