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他在周家终究没有待下去,甚至偌大个平州也容不下他。
他返回温哥华前晚,白辉从姐姐白翎那里听闻消息,跑到周家大宅外面等他。
家仆通报进去时候,周朗夜正在收拾行李。这栋宅子里有他父亲周泽、周泽结婚二十余年妻子吴萱,但他们都没有出面和他道别,甚至没有对他说句“抱歉”或是“保重”。
周朗夜走到卧室窗边,看见大门外那抹瘦削身影,稍作犹豫,还是走出去。
白辉见他现身,立刻跑向他,扑进他怀里,着急地问,“你不走好不好?”
从那晚之后连续好几天,白辉总是梦见周朗夜。
他们坐在白辉家书房里,周朗夜给他补习物理和化学。23岁周朗夜低头讲课样子很迷人,他左眼尾有颗泪痣,衬在白肤黑瞳之下分外醒目。白辉很喜欢他侧脸垂眸样子,授课内容几乎听不进去,心意就看着周朗夜。
后来周朗夜也发觉白辉走神,手里签字笔下下敲着桌面,问他,“在想什?”
白辉从小到大受尽宠爱,不管喜欢什都能被满足,这时竟然毫不犹豫地脱口而出,“想你。”
周朗夜怔怔,继而哑然失笑。
可是周朗夜身不由己,心里各种滋味也不能告诉白辉。他原想在家门口安慰白辉两句就让他回去,白辉却怎也不愿走,提出要和周朗夜再看场电影。
最后周朗夜只能折返回家拿车钥匙,载着白辉驶向附近商圈家电影院。
途经间精品店时他忽然心念动,开到路边把车停下,对着脸茫然白辉说“你等等”。然后快步进店,又过十几分钟走出来,手里提着个包装精美纸袋。
——那里面是Diptyque出品款偏小众香水,以小苍兰为中调木质香。
他把袋子交到白辉手里,说,“这款香调比较单薄,不适合男生。只是想到见你那天,你们家小苍兰开得很好,就给你留
白辉又说,“朗夜哥哥有女朋友吗?”
周朗夜抬手在他额头弹下,轻喟,“你才16岁啊白辉,成天都在想什乱七八糟东西?”
白辉心想,你才不是乱七八糟,你是平生第次心动。
好在这句话分寸他还是拿捏住,没有动辄说出口。
周朗夜给白辉补个月课,对他讲解过“Forceequalsmasstimesacceleration”(重力加速度),说过诸如“你不适合学理科”这样话,也开车载着白辉出去兜风,或者起看过深夜场电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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